殷渺渺答不上来。

    “我折磨你?你现在还敢说是我折磨你?”他冷笑,“我问你,你对你师兄也是这样吗?你也忘了他吗?”

    他们靠的很近,殷渺渺感知得到他迅速起伏的胸膛和急促的呼吸,他汹涌而强烈的感情无法抑制,澎湃地朝她涌去。

    殷渺渺定了定神:“你是在吃醋吗?”

    “你不敢回答?”他咄咄逼人的时候,眸中会迸出艳光,活似打磨出棱角的金刚石,令人目眩神迷。

    殷渺渺好一会儿才答道:“是的,我也忘了他,我谁都不记得了。”

    这个答案在他意料之外,却又切中了他的心事,他怔忪片刻,情绪和缓下来:“真的吗?”

    她点一点头。

    露华浓有一会儿没说话。

    殷渺渺抱住他的手臂,柔声道:“对不起,我误会了我们的关系,你原谅我。”

    他抽出了手臂,淡淡道:“我说过了,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殷渺渺心知纠缠口头上的事没有意义,必须要她付以真心实意才能挽回一二,故而马上道:“那你一定要帮帮我,既然我们这么好,除了你之外,也没人能帮我了。”

    “我区区一介妓子,能帮你什么?”他漠然地问。

    殷渺渺就把那天离开沉香阁后的事说与他听,叹气道:“远近亲疏分不清楚,恩恩怨怨全不记得,有人骗我诳我,我也察觉不出来。我受伤的事,迄今为止不知道是谁做的,你以为我为什么要闭关十年不下山?”

    “你受伤了?”露华浓被她说的事吸引了注意力。

    “神识损伤才失的忆。”

    他张口想说什么,但马上咽了回去,反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我是好是坏,说不定我就是借此机会故意骗你,刚才我说的话全是假的。”

    “你是吗?”

    “如果是呢?”

    “我不会告诉不信任的人我是去查案。”殷渺渺望着他的双眸,“除非你就是那个伤了我的人,我没有告诉过你我是去查案,你现在是故意试探我是不是真的把什么都忘了。”

    露华浓轻笑一声:“对,我就是那个坏人。”

    “少来。”她的手指拂过他的手背,弹琴人的手就是生得好看,很想让人执起来吻一吻,“你对案子根本不关心,你在意的是我有没有忘了师哥。”

    他抿起唇角。

    殷渺渺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你吃醋了,你说的都是真话。”

    “你就没想过是我有意迷惑你?”

    她断然道:“不可能。”

    “为什么?”

    “身体是不会骗人的。”殷渺渺隔着薄薄的衣袍爱抚他的敏感之地,“你要是心里有鬼,不会情动如斯。”

    他的眉梢眼角流泻出春意,心却冷了下来:“原来你一直在试探我。”

    “我不能不小心。”任无为说其他人都死了,她是唯一的幸存者,就算凶手理应不敢再对她下手,她又怎么敢去赌这个几率?就算只是百分之零点零一的可能,落实了,就是死了。

    露华浓挥开她的手:“我固然可以理解你的不易,那又如何?如果是你被人这样怀疑、试探、提防,你会全然不在意,就当没有发生过吗?”

    殷渺渺没有办法说“是”,理解是一回事,情感上的受伤是另一回事。

    露华浓走到窗边,和谈话最初时一样背对她:“你回去吧,我今天不想见到你。”

    殷渺渺叹了口气,静静的离去了。

    外面的雨还在下。

    春洲是个多雨的地方,降水量却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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