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至始至终,没有为自己辩解过一句,只是默默的流着眼泪,跪伏在太子的脚下,太子妃又是多番劝解,太子一抬头见李氏依然如此,心情愈加烦躁道:“碍眼的东西还不快滚了出去!”

    太子这等说,李氏才艰难的起身,告了罪,踉踉跄跄的去了。

    望着她单薄的背影,太子妃叹了口气对太子道:“您何必呢?此事她原本也不知的,实在是继母逼得紧,这才没有办法,听说被她继母气得没法子才病下了。”

    太子听了,道:“她为难,本宫在朝堂上为言官发难的时候,本宫不为难吗?你倒可怜起她来!”

    太子妃也没了法子,只得在一旁陪笑,他只坐了一会儿,似乎还没有消气,便气冲冲的往另一边去了。

    “娘娘这太子爷只怕又去了西边,其实您何必替侧妃说话呢,您瞧,太子爷又不高兴了吧?”

    太子妃抬了眼:“太子爷不痛快又不是我说话,他才不痛快...”话未说完,太子妃忽然想到了什么,对身边人道:“不好,快派人去李氏那儿瞧瞧,可别寻了短见!”

    这李氏,一句话,她的脑子里得过几遍弯,如今原本不是她的错,却被太子迁怒,原就想不开,若是今日一回去这脑子一抽,这不一定得做出什么事儿来,可别寻了短见才好!

    这底下人连忙去看。

    却说这李氏身子骨本就不好,竟日又是情绪大起大落,又受了太子责难,一时又觉得是自己没有约束好家人,才给东宫带来这等责难,回到自己院中被把身边服侍的人都支开,真是要寻了一根白绫子吊死了。

    这太子妃派人赶来,因是人命关天,一点都不敢耽误,唯恐这李氏真的寻了短见,到了地方,只见原本应该在里头服侍的,也都站到了外头,那婆子心中已然有些不妙道:“怎么不好好服侍主子,在这儿插什么蜡烛?”

    “回嬷嬷的话,侧妃娘娘是想要自己安静一会儿,就把奴婢等都赶了出来,奴婢等也实在没有办法,便只能在此站着,以防娘娘有事召唤。”

    侧妃的陪嫁带头回了话,那嬷嬷瞧了她一眼,道:“你个糊涂东西,你主子是怎么回来的你不知道啊,把她一个人留在房中不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你负责的起吗?”

    说着便叫人开门,走到内室,果见李氏悬在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