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来不及的了。

    西山只能留下少量的红薯做种,而其它的都得运到这里来。

    当然,作为临江小地主,他不是善人,这些红薯种可是要收钱的,至于这里的老百姓掏不出这笔钱,傅小官并不担心,这些人都将在自己的作坊做工,到时候工资里慢慢扣。

    至于傅二代的种子,傅小官没打算放到这里来。

    傅二代育种更不容易,这地方的产量实在可怜,对不住自己那种子。

    就这样想着,他忽然听见了街角处传来了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他眼睛一亮,来了兴致,走了过去。

    “周记铁匠铺!”

    黝黑的房门开着,他抬步走了进去,房间里的光线很暗,他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铁器极少,只有三把锄头四把菜刀五把柴刀挂在架子上。

    前面铺子里没人,声音是从后院传来的,于是他走入了后院,而张沛儿却皱了皱眉,飞到了屋顶上猫下了腰。

    傅小官来到后院见到的是一个四十来岁黝黑的汉子,他正轮着铁锤在铁砧上捶打着什么。

    他看见了傅小官,没有说话,继续轮着锤子极有节奏的捶打,然后才将铁砧上的那个玩意儿浸入水中,水缸里发出了“呲……”的一声,冒出了一股青烟。

    “公子想要买啥?”周铁匠这才将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满脸期待的问了一句。

    傅小官好奇的看着周铁匠放在铁砧的这个东西,“你这个锄头有点不一样!”

    周铁匠楞了一下,裂开嘴笑了起来,“公子难不成还懂冶炼?”

    “略懂……我刚才听你捶打的声音,你这是在生铁水中加入了碳反复捶打之后特有的钢声!”

    傅小官拿起了铁砧上的锄头粗胚,仔细的看了看,又用手指摸了摸刃口,转头却看见周铁匠震惊的表情。

    这可是周家传承三代独有的秘方!

    这公子居然听声音就听出了不一样,难不成他这小小年纪还是冶铁大师不成?

    傅小官忽然取出了一锭碎银,大致只有二两,他递给了周铁匠,“按照你这冶炼之法,给我打一把剑,这是定金,打成之后多少银子你再说,但我有一个要求——”

    “公子请讲!”

    周铁匠看见那二两银子眼睛都绿了!

    多少日子未曾开张,儿子生了重病无钱请大夫,妻子日夜照顾儿子也几乎累到,这日子眼见着可就过不下去了。

    他今儿来开了这铺子的门,想的是能够卖几文钱,给儿子请个大夫抓点药,没料到居然遇见了一个财神爷!

    “你这玩意用的是生铁淋口成钢技术,我要的剑是整把剑都是钢!”

    周铁匠顿时一惊,心里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