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说说吗?”陶十五虚心地看着他问道,山村闭塞,作为佃农的他,只知道种地,对城里的一切人情世故一无所知。

    郑老伯摩挲着自己的膝盖想了想道,“这么说吧!咱们逃荒过去,一无所有,咱作为外来人,本地人是不会轻易的简单的接受咱们的。”

    “要不说故土难离呢!你的亲戚,朋友,都在这儿。”郑老伯红着眼眶感慨道,“背井离乡,人生地不熟的,有了地,就在这扎地生根了,这土地就等于栓着你的一切。才能和当地人一起同甘苦共患难,才能得到认可。”顿了一下又道,“哪怕你名下只有几分地,这村里人也会愿意跟你打交道,谁家有婚丧嫁娶的红白喜事都会吆喝你一声,女人家也能家长里短。冬日里闲着没事,别人也会登门做客,跟你闲聊。你就是遇到啥事,别人也愿意出手帮忙。”

    “是这个理儿,老哥看得明白。”陶十五闻言点头如捣蒜道,“那有地的都不咋跟俺这无地的人来往。”

    郑老伯闭了闭眼唉声叹气地说道,“咱们现在都是无地的流民,不能有地扎根的话,没人愿意跟咱来往。你抬抬脚,拍拍屁股走了,当地人跟流民相处的再好有什么用?”

    “没关系,俺有的是力气,到城里咱做工等钱攒够了俺就买地,不就扎根了。”陶六一看着他乐观地说道,“有地就有了一切了呗!”

    “你想说的是像何二楞那样,不停的做工,攒钱。”郑老伯看着他认真的问道。

    “嗯嗯!”陶十五忙点头道。

    “不行啦!像咱这种外来的流民,其实等同于贱民,无论是当地官府还是本地人看不起很正常,最怕的是被官府驱赶。”郑老伯看着冷酷的说道,“即便当地官府心善,放咱们入城,可要想再城里立足,也很难。找个活计也得有人做担保,可谁会大发善心替你这个来路不明的外乡人出面。非亲非故的!”

    “可是二楞……。”陶六一看向何二楞道,忽然想起来姚长生说过的‘劳心’,经郑老伯这么一讲,就明白了在城里站稳脚跟是多么的艰难。

    “这历来逃荒出来的,要么讨饭,要么做贼,要么落草为寇,要么饿死。”郑老伯看着他们直接说道,“说到底就为了口吃的。”

    郑老伯看着他们想了想又道,“我知道你们能干,肯干,可是钱攒够了,这地也未必能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