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还有吗?”晚镜听张禾说的都是琼枝的事,便又小心翼翼地追了一句。

    “还有?”张禾侧头想了想,表情一副很认真的样子,最后却轻轻摇头,“没有了,我也只能猜到这么多,笨了些。”

    张禾见晚镜低头咕哝了一句话,却没能听清内容,只是晚镜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在腹诽着自己,不禁让他有些暗暗失笑。

    片刻后,晚镜才整理好情绪重又看向张禾,公事公办的口吻道:“你猜的倒是也差不多,不过琼枝是前不久才被卖进撷月楼的。秀蕊说琼枝长得漂亮,身上有种很娴静的气质,现在许多恩客钻进那烟花柳巷,却还偏要找最没有脂粉气的姑娘。乔妈妈买她花了不少银子,原指望她成棵摇钱树的,可软硬兼施下来那琼枝就是抵死不从,最后一回乔妈妈下手狠了,楞把人给打死了。”

    “那秀蕊知不知道琼枝进撷月楼之前的情况?”

    “说是原梁人,家里原来经营着间药堂,日子过的还算不错。去年秋天梁河改道决了口子,原梁那边几乎是十户九绝,琼枝跟着她父亲逃难,结果她父亲死在路上了,她身无分文被人骗了卖进撷月楼。”

    张禾不解,“身无分文被骗了?那红翡镯子不是她的吗?”

    晚镜忍不住叹了口气,“是。正如你猜的那样,那镯子确实是范公子给的定情信物。琼枝与秀蕊提起过,说那范公子家族是个大药商,他在自家的生意中负责的是原梁那边的供货,是以认识了琼枝。原本范公子今年要向琼枝家下聘的,谁知道水患无情。只是那琼枝也是个傻的,身无分文吃烂菜野草都不肯把那镯子卖了,不然兴许不至于此。”

    死物件再贵重又哪里比得过自己的一条命,到头来性命没有了那镯子不还是一样保不住?晚镜虽觉得琼枝可怜却也不太想同情她。可其实,晚镜又是如此的懂得琼枝,因为当年的苏婉静何尝不是如此。

    章耀宗的妹妹穿着那几寸高的鞋子一脚踹在她身上,踹得她肋下刺痛险得背过气去,她还不是咬死了就要与章耀宗在一起,那时,飘渺的爱情在她心里就是一切,当然也高过了自己的生命。

    当年的她比琼枝还傻。很傻很天真。不然她怎么会爬得那么高,又怎么会跌落,看见那天的蓝,看见那张她想忘又忘不掉的脸。

    那天,她跌碎了头,跌碎了心,更可笑的是,连同爱情也一起碎了。都碎了,她的死毫无价值。

    至少,琼枝的死还值了一个镯子,自己有什么资格去说她傻?

    “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张禾看着晚镜的脸色,小心地探了一句。

    晚镜随意地笑了一下,有点懒怠地说:“我在想,沾了爱情,这世上就永远不缺少傻女人。罢了,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张禾很想发表点评论,可看晚镜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便也作罢,转回心思道:“我刚才在问,那琼枝逃难原本是要去哪?”

    “曲阳,秀蕊说那个范公子在曲阳……”晚镜说到一半便恍然般地点了点头,张禾也笑了,“多少是个方向,总比乱找的强。”

    曲阳在锦城东边,与锦城同属灵武郡,虽然相隔不远但乘马车也要走上大半天,若是步行,没个一天半是到不了的。晚镜见过月娥走路的样子,那副模样,就算是半夜开始走现在也应该走不了多远。

    晚镜与张禾先是去锦兴客栈将元道长接了出来,又马不停蹄地往城东赶去。等赶到城东旭阳门的时候已是下午了,张禾和晚镜都连午饭都还没有吃,已是饥肠辘辘,于是停了会儿车,等张禾下车去买两笼包子。

    付钱的时候,张禾听见那店家与一熟客聊天,说晨起出摊的时候看见城门前站了个女子,垂着个脑袋一动不动的,头发也不绾,模样挺吓人,连守城的官兵都只是远远地看着没敢上去盘问。

    张禾听那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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