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吗?”范仲泉眼眶泛了红,喉头动了几动,声音显得有点哽咽,“她一定是怨我了。这样也好,也好……”

    看着范仲泉的这个反应,张禾浅浅地蹙了蹙眉,觉得眼前的状况与他所设想的不太一样,便没有回答范仲泉,转而问道:“正是杨小姐的镯子,至于她是否怨您我不知道。不过,恕在下冒昧,听说原本您今年要去下聘的,何故……”

    范仲泉瞧着张禾,“您是她什么人?”

    “下人而已。”

    “她……,嫁人了是不是?”范仲泉苦笑一声,“是我食言在先,她怨我也是应该的。只要她能过的好就好了,您回去也不必提我现在这样子了。”

    张禾越听越不对劲,不禁好奇起来,“范公子看上去好像有什么苦衷?”

    范仲泉犹豫了一下,侧身让了让,“罢了,您进来坐坐吧,别嫌我家里乱。”

    张禾跟着范仲泉进了院子,发现这范宅不光是门口一片萧索的模样,院里亦然。诺大的院子静悄悄的,一个下人的影子都看不见,空气里隐约飘着药味。青砖幔的地上野草蓬生,两边屋子的窗户上棉纸都已经破了,门框窗棂都是上好木头打的,如今却破败蒙尘,有不少都已经结了蜘蛛网。

    “范公子,恕我多嘴问一句,您家里也算得上灵武郡数一数二的大药商,怎么会是这般景象?”

    范仲泉停下脚步四下看了看,弯腰揪了一把杂草,捧在手里瞧了瞧,又翻手让它纷纷而落,“还什么大药商,我范家如今就剩下这些杂草了。没了,什么都没了,任什么金玉满仓,一夕大厦倾颓便是说没就没了。就剩下这条命了。”他伸手指了指自己四周破败的宅子,“你问我为什么没去下聘,你说,我该拿什么去下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