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峙,说是池姨娘和二少爷合伙害的大夫人,连当时的药渣都挖了出来!”

    丫鬟说到这里,将声音放得更低,语气带着一股神秘:“据说那毒药就是琴香亲手下的,真是造孽啊,那琴香之前说要还家,肯定是做了坏事怕露馅,没想到最后还是死在了路上。”

    她叹口气:“我们这些做丫鬟的,一定不能掺和主子的事!听人说琴香的尸体找到时已经面目全非,还是她父母认出了身上的胎记,才确认是她本人。”

    说到此处,两人都捂嘴惊呼,不敢再往下说。

    没想到褚彦卿的动作那么快,望舒收起心神,悄悄离开。

    ……

    这个院子还是一片沉寂,白天没人过来,晚上更没人靠近,就连那只猫,现在也不知躲到了哪里。

    望舒站在树下,想起那天晚上在这里发生的事,心中有些感慨。

    这褚彦卿的事是解决了,那么她呢?

    夜里的风吹在脸上微凉,她闭上眼睛,感受着淡淡的草木馨香。

    在褚府浑浑噩噩的过日子肯定不是她想要的,那出了褚府呢?

    回家?显然不可能。

    若是她回去,不是被饿死,那么也是被再次卖回去,毕竟,她在这世上不是自由身啊……

    自由?!

    望舒只觉神光一现,她想要的一直不都是自由吗?

    胸中怦怦直跳,她甚至迫不及待想去外面天地走一走,踏遍大千世界!

    难怪。

    当其他人不断钻营,想平步青云的时候,她只觉得索然无味。

    困在这一方宅院,即便是人上人又如何?

    就连褚彦卿,不也郁郁不得自由?

    仿佛一道烟花在胸口炸开,将连日来的郁结,冲散得一干二净。

    这一瞬间,仿佛有什么异样在身上发生,她苦思冥想,也说不出所以然,只觉是树叶上的夜露落到了耳畔,她忍不住摸过湿润的左耳。

    “你也在这?”

    望舒回头,不知褚彦卿何时到了院内。

    不过遇到他也在意料之中,她正想再次确定下看到他时的那种感觉,见他眉目间已经没有抑郁之色,便开口道:“听说你的事情已经圆满解决?”

    褚彦卿笑了起来,低低的笑声在夜晚显得十分凄凉:“证明是他们做的又如何,我娘再也回不来了。”

    “归根结底是我蠢,被人利用也不知。”他声音极为冷峭,“更蠢的是,我事到如今才明白,我那亲爹竟会冷眼旁观他人陷害自己的发妻,你说他到底有多恨我娘?”

    他怒极反笑。

    望舒听到这话,一时惊住,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一层。

    “难道这就是老天对我前半生荒唐无度的惩罚吗?”他说得悲戚,眼眶里却干涩无泪,“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认命了!”

    知道真相后,却没有手刃仇人的快感,只有被亲人背叛的绝望,他眼里的最后一点光也暗了下去。

    望舒见他如此,心中焦急万分,慌不择言,吼道:“不,这不是命!”

    “这绝不是命!就算是命,那也要逆天改命!”

    像是对他说,又像是告诉自己,她声音清越,在寂寂的庭院来回振荡。

    随着这句话吼出,望舒只觉潮水般的记忆涌向自己,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时间几何,仿佛过去了很久,又好像转瞬之间,她睁开眼,看向对面的身影。

    “楚宴清,你还是不肯醒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