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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自飘零水自流

    那次屠杀的晚上,深夜惊醒,再次梦见她,梦见她与他持剑对立。

    父亲说,你要置萧家于何地!你们会让整个萧家蒙羞啊!

    十八岁的他,血正热,他可以不管不顾,哪怕遭天谴。只是那个女孩啊,冷漠、残忍、没人性。

    望着被无辜的百姓被屠杀,望着整个至剑派,因他的大意害死了上千弟子的性命。

    他只能选择放手,跪着祖宗祠堂中,反省自己。

    有些爱,是禁忌。

    从开始,就晓得。

    十七岁那年从魔教手中救下她,那会她年仅十六,还是个腼腆的姑娘,连多说几句话都会脸红。

    他总是喜欢逗她笑,看她用一双灵动的大眼瞄着新奇的事物。

    她总会问一句话:明天还会这么快乐吗?

    他说,会。

    她喜欢折花,折出十几朵虞美人,绘上各种颜色送他。

    他想,等正道一统正魔两道了,他就要携着她去见父亲,同父亲说,要娶她为妻。

    一生一世一双人。

    看似平淡的话,于她而言却异常奢华。

    自幼在魔教长大,师父魔音待她极为严厉,总是拿她与祭蕴做比较,说的话,无一不是关乎她的未来,魔教的心愿。

    受伤了,累了,疲倦了。没有人和她说:好好休息。

    他是第一个。

    眉眼如画,恬静如水。温柔体贴。

    不知道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样,但待她是真的很好。

    奉师父的命令,她策划出一手好戏,捏准了他善良的心会帮助她。

    隐藏在正道,获取最大的信息量,就是她接近他的目的。

    南城一战,他领着至剑派的弟子前来救人,看见她的刹那,像傻了似的,呆呆地看着她,或许是吓到了,或许是觉得自己眼花了。

    总之,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为什么……”他撕裂的心,一点一点的扭曲,一点一点的钻心,非得把他的灵魂撕裂才肯罢休。

    仿佛像天命注定一般,十七岁那年的他,与十六岁的她狭路相逢。至始至今,他不知道、也不敢去问,问这个明媚如初的少女,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能注定这样,她是魔教妖女,而他,是除魔扶正的世家公子。

    魔教,人人得而诛之。

    那一场盛世流年、他们守着寂寞伤得面目全非。

    她持剑而立,脸上不再是那个说话都会脸红的小姑娘了,她讥笑,说,萧三公子好雅致,敢情来这儿不是抓我的,而是欣赏这次的屠杀宴会的?嗯?

    她不是不喜欢,望着他这个因为所以的痛来的猝不及防,而没有一点防备的翩翩少年郎,她亦是何尝不心痛。

    萧尹说,舍得舍得,不舍怎得?

    她与他之间是敌人,一开始注定不会有结局。

    同魔教妖人相恋,亦是同亲哥哥相恋是一个道理,是要下地狱的。

    是要至他于死地的。

    她不想亏欠他,走之前狠狠刺了自己一剑,说,这一剑,便是还了当初欠你的。

    爱一个有多痛?有多累?是刻骨在灵魂上的爱意,只生难忘?

    有人说,人的一生会遇到很多人,爱你的,注定无怨无悔为你付出,你爱的,注定伤害你,你不爱的,掏心掏肺对你好……

    这到底是谎言还是事实?或者,它们都是骗人的假话。

    她觉得,自己那是亏欠,而非爱。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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