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丽绮这便跳下了床,一屁股坐在胡梓睿的床上,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还坐在了他手上。

    “嗨,小事一桩。”胡梓睿暗暗运起了手指,咽了口吐沫笑道,“我就嫌自己精力太旺盛了,整宿硬轰轰的睡不着觉,一个肾正和好。”

    沈丽绮笑着捶了下胡梓睿,顺势脱了鞋并排躺到了胡梓睿身侧,就这么混上了一张床。

    赵昕看着二人直摇头,老早就转移到了邹杰的床位。

    邹杰呆趴在床上不好扭头,但对那边的事情又很感兴趣,忙问道:“昕叔,他俩干啥呢,给我讲讲。”

    “这有什么可讲的……”

    “唉唉,跟着听听也刺激。”

    “要刺激是吧?”赵昕呵呵一笑,这便抬起手要给他来个痛快的,“来来来,我把你痔疮给桶回去。”

    “别别别昕叔!!我错了!!”

    在这父慈子孝男盗女娼的和谐氛围中,那个靠窗孤坐的少年,却陷入了存在主义危机,眼神在呆滞与聚焦之间不断地循环。

    他是一位自闭症患者,从小就羡慕那些善于社交的人。

    他渴望痊愈,渴望笑容,渴望拥抱,渴望成为一个……

    一个阳光开朗大男孩。

    他很确信这就是自己想要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想吐。

    大概是厌恶如此自闭的自己吧。

    他真的好想,好想成为一个阳光开朗大男孩啊。

    呕。

    少年捂了下嘴,而后下意识地摸出了左兜的怀表。

    他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不理解为什么要带一个如此突兀的怀表,不理解为什么要看那毫无意义的时间。

    但他就是看了。

    而且必须看。

    也就在他看到表盘的瞬间。

    散开的瞳孔不自觉地凝聚。

    怀表。

    怀表。

    我永远戴着这块怀表。

    每隔15分钟就要确认时间,这是一个纪律性极强的习惯,我强制自己养成的习惯。

    这个习惯已经覆盖了我的潜意识和植物神经,就像呼吸一样,不经思考就会进行,误差不会超过10秒。

    即便我在做梦,我一定也在看表。

    这太重要了,太有意义了。

    它的意义正在于……

    我不记得了。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只知道,我必须确认时间,每隔15分钟确认一次。

    这件事非常非常重要。

    那么上一次看表是在……

    21:39:01。

    好的,想起来了,上一次看表是在21:39:01。

    而现在的时间是——

    22:04:22。

    25分钟。

    我竟然持续25分钟没有看表。

    无法容忍,如此巨大的误差无法容忍。

    发生了什么,这25分钟发生了什么,能导致我犯下如此巨大的错误?

    回忆起来,从上一次看表开始回忆。

    那是在哪里来着……

    想不起来了,头有点疼。

    不,不能放过自己。

    我决定记下的事情,就不可能忘记。

    唰——

    【太平间】的门标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对,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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