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多看了两眼,实在想不通严崇之想干什么。

    等一直进了正堂东侧的厢房,赵盈吩咐人上茶来,严崇之四下扫了几圈,似在打量着什么。

    赵盈往主位坐,他相当自觉的在左手边官帽椅坐下来:“殿下的司隶院,与众不同。”

    那不是废话。

    这本就是雍国公府改建的,又不是正经按照大理寺或刑部那样的府衙规格建造。

    府衙虽然都有定制,大堂与二堂的间距多少,规格布局该是什么样,工部都有详细的一套规矩,唯她是那个例外而已。

    “父皇同意的。”赵盈玩笑了两句,“严大人要觉得我这儿不错,干脆撂开刑部差事,到我的司隶院来当差算了。”

    严崇之居然没吭声。

    没接话自然也就没反驳。

    赵盈有些头皮发麻,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茶是上好的大红袍,武夷山采下的最优的一批,贡到宫里面去的。

    盛茶的盏也是御窑烧制,斗彩花鸟纹,宫里的规格。

    严崇之端详须臾,又放了回去。

    永嘉公主的一切,都是例外。

    “臣好奇的是,殿下能为三殿下做到什么程度呢?”

    他侧目,正对上赵盈探究与审视的目光:“三殿下今岁十一,尚且年幼,大殿下都十八了,皇上也没有要委派差事的意思,便可想而知,三殿下的路还长的很。

    上次殿下借陈士德的事与臣做了个交易,过后臣就一直在想,殿下未免有些太急切了。

    可这份儿急切,又是殿下与三殿下的姐弟情深,扶持与共。

    连燕王殿下都被殿下感动,肯为殿下出头,我越发想不明白,殿下仗着皇上的宠爱,到底能为三殿下做到什么地步。”

    “严大人的意思,孤听懂了。”

    客客气气说话,他非要把话说的这么难听。

    赵盈是敬佩严崇之。

    太极殿上站着的那些人,论才学魄力,他连前三都排不进去,论出身门第,又没几个人比他更差,这种人能走了几十年的仕途屹立不倒,本身就很值得敬佩。

    可严崇之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她也不是吃饱了撑的一天到晚要给他好脸色,供着他不成吗?

    严崇之眼皮一跳:“殿下大可不必生气,被弹劾,被诬告,臣也没见殿下生气?”

    “他们弹劾孤,是眼红孤天之骄女,要风得风。那些心术不正的人诬告于孤,是忌惮孤站稳脚跟,太过得势,会损害他们的利益。”

    赵盈不屑,斜眼扫他:“孤何必生气?”

    “臣所言,并不是质疑殿下,更不敢羞辱殿下,臣是诚心请教的。”严崇之正襟危坐,也正了神色,“从宫里出来,不知不觉走到殿下这儿来,一路上臣脑子里空空如也,至于司隶院门口,臣也没想清楚,来做什么。

    可殿下问了,臣突然就想明白了。

    臣是来请殿下为臣解惑的。”

    他是见过昭宁帝后直接来的司隶院……

    赵盈蹙拢的眉心舒展开来,语气稍缓:“父皇和严大人说了什么,让严大人思虑起这些?”

    “不如殿下先解臣之惑?”

    赵盈啧声咂舌。

    她提着的那口气一旦松懈下来,人也就生出几分惫懒。

    她往椅背上靠过去:“我敢跑到刑部大堂去威胁严大人,严大人觉得我能为澈儿做到何种地步?”

    “所以殿下是说,来日兄弟阋墙,屠戮手足,殿下也是敢做的吗?”

    “严、崇、之。”

    赵盈咬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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