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为先案发展到今天,其实根本没什么好查下去的。

    若不是铁证如山,薛闲亭不会一路押他回京。

    而昭宁帝想知道的,无非是这样惊天动地的案子,到底是谁在背后伙同他谋划,又是谁为他周全京中上下的。

    毕竟他敢监守自盗,那丢失赈灾银的罪过,也是可大可小的,他就真的不怕这些银子弄走了,他没命花吗?

    赵盈知道那个人是谁,只是不能太轻易的揭开一切,还得磨一磨胡为先的性子,等到她在宫里头想做的事情做完了,宫里宫外一切顺理成章……

    不过有人急不可耐,怪不得连昭宁帝都动了些心思,点严崇之那些话。

    赵盈眉心一动,朱唇启,叫徐冽:“你去找杜知邑,让他安排几个人,跟这些老百姓去打听打听,咱们听不到的话,平头老百姓总能听得到一些。”

    徐冽也有些迟疑:“殿下觉得这是有人安排的?”

    “你觉得不是?”

    他沉默了。

    赵盈唇角往上扬了扬:“不管是真的还是有人安排的,事情发生在司隶院门口,胡为先人也收押在司隶院监牢中,我总做不了甩手掌柜,你去吧。”

    ·

    事情起的突然,但赵盈安排的井井有条,总算是暂时没闹出什么更大的乱子来。

    薛闲亭来的快,周衍不敢耽搁,匆匆忙忙赶去广宁侯府要见他,他一听事关司隶院,又跟西北的灾情有关系,换了身衣服就急忙赶了来。

    “我听周衍说出了事,这连正门都不敢走了,这么严重?”

    赵盈能清楚的看见他鬓边挂着的汗珠,抬手递了盏茶水过去:“你先喝口茶,看把你急的。”

    薛闲亭撇嘴把茶盏接过来,往她右手边的官帽椅坐过去,倒没有急着喝茶:“现在是怎么说?”

    她摇了摇头:“那些人守在司隶院门口不肯走,底下的人也不敢伤了他们,闹的凶,我是怕你跟着奉功从大门进来,再让人给堵在外头,好看吗?”

    那成什么了,岂不是成了刁民闹事!

    薛闲亭英眉蹙拢:“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京卫指挥使司是干什么吃的!聚众闹事,围堵司隶院府衙,郭照彬人呢?”

    “你喊什么?我已经让人去京卫指挥使司了,你比他们来的快而已。”

    她知道薛闲亭在气恼什么,但眼下也没那个工夫去安抚他,顿了有那么须臾而已,便扬声又问他:“你们押解胡为先回京,这一路上有遇到过甘肃的老百姓吗?”

    薛闲亭不假思索就摇了头说没有:“你想想看也知道不会有人追着来了,我们随行那是有禁军护卫的,况且胡为先是在甘肃直接就被罢官撤职,当着多少人的面上了枷锁,押上囚车的。

    这件事情当初我们都不敢往下压,毕竟西北那边人心惶惶,连晋王殿下都说,这个案子办不好,对朝廷交代不了,对老百姓更交代不了。

    所以拿住胡为先的时候,我在折子里也请过皇上旨意,得了皇上的话,一点儿也没藏着掖着。

    西北的老百姓都知道那些赈灾银是胡为先吞了去,也知道朝廷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离开甘肃那会儿,老百姓没有不拍手叫好的。

    你说,怎么可能会有人追着我们上京呢?”

    他这么说固然也有道理。

    老百姓嘛,活一辈子都图个什么呢?

    顺遂安康就足够了。

    就算是市井泼皮,耍起无赖也是要有个度的。

    的确是不敢去拦薛闲亭他们的行驾。

    “那府衙外的那些人,恐怕就真不是从甘肃来的。”

    薛闲亭眉眼一沉:“你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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