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的往赵盈身前护。

    郭照彬那一声嗤笑就到了嘴边,突然又咽了回去。

    赵盈拨开身前的两个人:“她能把我怎么样呢?”

    她甚至往前走了两步,人就到了台阶边上,居高临下的往下看:“你认识我?”

    那女人不怎么敢抬头,一个劲儿的摇头,摇了半天,猛地又开始点头。

    赵盈看乐了:“到底认识还是不认识呢?”

    一旁有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凑上前来,跪在了女人身边:“本来是不认识的,打从我们进了京城,听外头的人说,才知道您是永嘉公主。”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敢跑到司隶院来堵门?不怕给自己惹上麻烦?”

    那蓝衣女人的头又摇的拨浪鼓一样:“殿下,您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们吧。

    我家里就只有我男人是能上工挣钱的,还有公公婆婆要养活,小闺女今年才六岁啊。

    这灾情一出,日子本来就过得艰难,那真的是要饿死人的。

    官府说皇上圣心仁慈,要给我们拨赈灾银,还要开粮仓放粮,我们不知道欢喜了多久。

    可是等来等去,什么也没等到,过了个把月时间,等来的是赈灾银被山匪劫走的消息。”

    她几乎泣不成声,说出来的话是支离破碎的,赵盈要极认真才能听的明白她在说什么。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的情真意切。

    “后来呢?”赵盈耐着性子,“你不要哭,也不要急,把话回清楚,把事情说明白。”

    女人这才吸了吸鼻子,把哭腔往回略收一收:“后来我男人还有街坊四邻有十来个人吧,跑到官府去要说法,可官府怎么会跟我们讲道理,以刁民闹事为由,就把人扔到了大狱里去。

    就这么关了有七八天,放出来的时候真是憔悴的不得了。

    我们是穷苦百姓,没有家底可吃的,我男人叫关起来七八天,没人往家里带银子,公公婆婆下不了床,小闺女也成天嗷嗷的哭。

    他一看这样,强撑着出去上工,可实在是精神不济,从高处跌下来,就再也没救回来了!”

    她话到后来声音是咬重了的。

    语气之中还有恨意。

    赵盈眯了眼。

    但凡有大灾,老百姓的日子都苦得很,死了人更是常有的事。

    只是这样的情况,分明要归咎于府衙。

    赵盈背在身后的手捏紧了,转而问她身边的男人:“你的情况也差不多吗?”

    男人摇了摇头说不是:“我跟周三儿就是邻居,当初去官府要说法,我们也是一块儿的,但我家里有些家底……”

    他吞了口口水,侧目看蓝衣女人,就偷偷看了那么一眼,匆匆收回目光:“我没成家,上无父母,下无儿女,就我自己一个人,平时上工挣了钱也就我一个人花,所以还能攒下来一些。

    我家里没有这样的事,我是陪着周嫂子进京来的。”

    这种事情赵盈没心思理会,只是大概听明白了。

    估计这九个人,都是一样的情况,也就是所谓的周三儿的邻居们。

    至于当初谁给了他们胆子,跑到巡抚衙门去闹事,这就无从得知。

    赵盈撇嘴,回身去问郭照彬:“郭指挥使现在还觉得,该把他们当做刁民抓回指挥使司吗?”

    郭照彬一时语塞:“殿下,不是臣不问是非曲直,这里是京城。

    京师重地,天子居所,臣身为京卫指挥使司都指挥使,殿下也会说,拱卫京师是指挥使司职责所在,更是臣的职责所在。

    臣就算是把人带回指挥使司,又不会审问,不会用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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