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扣下?谁也不惊动?”

    “他爹娘顶多到顺天府去报失踪,他知道是我派人拿住他的,那是死是活就都不会有人再深究了。”赵盈手肘撑在桌案上,“他要是个贪生怕死的,自然什么都吐干净。他要不是贪生怕死……

    干这种掉脑袋的事,再加上奉功当初跟我说过邓标此人种种行事。

    我想着,要是有把柄在人家手上,当年他跟他发妻闹和离,都能让他娘胡氏惊动国公府的人,现在没有不能的。”

    薛闲亭哦了声:“那就只有为了银子了。”

    “他是个赌鬼,我那会儿就跟奉功说过,他可有见过哪个赌鬼,是真能戒掉的?”

    连杜知邑都噙着笑接她的话:“多少人在这上头栽了跟头,家破人亡都有,能改能戒?那天下的赌坊都关门大吉吧。”

    “抓了人,要么我杀了他,要么我给他钱,到如今也没什么不敢打草惊蛇的了。”

    赵盈眼底的笑意染上了些许凉薄之意,浸着那么一股子刺骨寒凉:“一而再再而三,甭管是谁,总想给我抓些麻烦,让我不得安生,那就大家都别想过好日子。”

    “那这事儿是我去办,还是殿下自有分寸?”

    他倒是积极。

    赵盈目光往他身上落了落:“你如今好像转了些性子?”

    “当初是觉得殿下立身未稳,护不住我,更护不住我们府上,我投靠殿下是诚心,但为的是今后伯府能有出路,不是要带着整个康宁伯府陪殿下走上一条绝路的。”

    薛闲亭听他说这话就觉得刺耳:“你这么说,我们家倒是不怕的?”

    “广宁侯府,自然是不怕的。”

    薛闲亭那个爹,谁没事儿去招惹他啊?

    老侯爷一天天看着是求丹问药,不问红尘俗世,实际上那哪里是个修仙求道的性子。

    打从年轻时候起就是个一点就着的炮仗脾气,一句话不对付就要动手打人,杜知邑小的时候常听他父亲念叨,说广宁侯是个极不好相与的人,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其实两家素来有些交情,那是关系不错才说这些话,但架嘛也是真没少打就是了。

    杜知邑后来想着,应该是他爹单方面挨揍,才背地里说广宁侯这些话。

    不惹事也不怕事,但在京城过日子,不怕事是要有底气的。

    显然康宁伯府没这个底气,但薛家有。

    薛闲亭叫他噎了一句,讪讪的别开眼。

    赵盈面上笑意浓了三分:“真难得,你也有吃瘪的时候。”

    ·

    从云逸楼回司隶院,赵盈也没叫薛闲亭送她。

    徐冽这段时间忙,赵盈知道他在忙辛家的事儿,所以也没管他。

    那些人在京城搞这么多小动作,就是不敢再真刀真枪的派人来刺杀她,就算没有徐冽贴身保护,她的人身安危暂时也不会受到什么威胁。

    但回了正堂屋去时,见四下没有人,赵盈拧了眉,正打算让人去叫周衍来,一转身,徐冽人就站在大门口,倒把她吓了一跳。

    赵盈是真的有一瞬间被吓到的,毕竟徐冽长的虽然好看,但他是个冷脸阎王,平日里就看不见一点儿笑容。

    面无表情不说,身上衣服不是黑就是鸦青,成天阴沉沉的。

    二十出头的年轻郎君,愣是没有一点儿年轻人的朝气和活力,老让人觉得死气沉沉的,怎么可能不吓人?

    她也黑了脸:“你悄默声站在那儿是打算吓唬我吗?伺候的人是你打发走的?”

    徐冽一脸无辜,摇着头说不是:“我有事情回殿下,周衍把人打发走,让我在这里等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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