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京中姓薛的,他自然知道广宁侯府,可广宁侯府只得了一个世子,从没听说过有女孩儿,别人家……

    许砚山抿唇。

    宋怀雍来信不曾言明,这个薛从悠又含糊其辞,看来是隐姓埋名而来,刻意回避了出身家世,就是不想让人知道的。

    他不便探究,侧身把路让开:“我表字泽修,也不要一口一个许兄,倒显得见外。”

    他一面说,一面头前引路:“知道你带着女眷,我们家也是人多,内宅院里男男女女一大家子,怕姑娘家住进去不方便。

    二进院东侧连着一处小院子,平素就是招待客人用的。

    我母亲听说是安之来信,特意交代托付,专程又将那处院子收拾了一番,我陪着你们去瞧瞧,若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咱们再现改了吧。”

    表面上的客套话,薛闲亭是极会说的,只听他笑道:“贸然登门,已经十分打搅,哪里还有什么不妥当之处。

    舍妹身染怪病,就连御医也束手无策,贵府不嫌晦气,还精心安排住处,我们兄妹心中已是万分感激了。”

    倒是个会说话会办事的。

    许砚山略想了想,总这么客气也没什么意思,这求医问药,恐怕就要住上好一段时间,他家里人情复杂,所以根本就没打算叫这几个人多接触他家里人,没得再给人看笑话去,或是那几个不知事的弟妹冲撞了贵人而不自知。

    于是他沉默下去没再多说什么,只带着人穿庭绕院的,不多时便将人引至二进院东侧所连的满庭芳处。

    乍然见了那石雕匾额,宋乐仪不免多看了两眼。

    竟这样有缘分。

    一路往里走,她更觉得那许夫人是个妙人。

    大抵江南水乡的女子总是那样温柔又善解人意。

    方才听许砚山说,这地方是许夫人着意重新布置过一番的。

    此时入内,满园花香,四下里生机勃勃,在这萧条秋日之中,竟也叫人感受到几分春意。

    应该是为着她和赵盈。

    想着女孩儿家小小的年纪,身染怪病,要跟着兄长四处求医,怕心情低落,郁郁寡欢,安排下这满园芬芳,各色名花,实在是叫人心情大好的。

    人家既是一番好意,她总要有所表示,便牵了牵薛闲亭袖口:“兄长,我很喜欢这些花和盆景。”

    小姑娘开口说话,声音是温和的,不是那样娇滴滴的糯哝,更像是端方有度的大家闺秀,温婉清丽。

    许砚山不免多看了一眼,觉得不妥,才又匆匆收回目光。

    薛闲亭只好替她道谢:“多谢令堂费心安排,目下时辰太早,本该等过会儿带舍妹去拜见。

    可我来前四处打听,知道扬州府有游医,今日进城后,实在放心不下这件事,且先到贵府见过,便要带舍妹出门。

    令尊与令堂那里,还请你先替我告个失礼,等明日安置下来,一定亲去拜谢。”

    许砚山说无妨:“我母亲从不计较这些虚礼,也叮嘱过我,一切以……薛姑娘身体要紧,哪有什么拜见不拜见的话。

    母亲知道你们是安之的朋友,自然当是我的朋友一样的。”

    他隐隐从薛闲亭口中听出逐客的意思,还有那个跟在二人身边,却始终没有开口的女孩儿。

    大概年纪最小吧?

    打从门房一路过来,他留了心瞧着,这二人皆有维护姿态,分明来他们府中借住的,难道他们许家还能对一个小姑娘做什么不成?

    显然不是在防备他们府上。

    那便是素日里护惯了。

    念及此,许砚山索性告辞,只临行前又叮嘱一番,无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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