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吗?”

    真有意思。

    赵盈嗤笑:“先帝一生仁德,却养出荣禄公主那样的脾气。你恨极了荣禄公主,却不觉得先帝也有责任,先生的想法,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玉堂琴显然不打算跟她继续谈这个。

    他点了点扶手:“小姑娘,你们赵家子孙的你死我活,同我是没有关系的,别白费心思,早些回城去吧。”

    “那先生请我进门来做什么呢?”

    “免得你说我老人家不懂待客之道。”

    他一句老人家差点儿把赵盈给噎死。

    连薛闲亭和宋乐仪都顿了半晌。

    对着这张脸,实在让人难以联想到老人家三个字。

    “先生这么说,就是我方才所言都白说了。”赵盈叹气,“朝堂污浊风气,先帝在天有灵怕痛心疾首,先生敬仰先帝,却不肯入世入朝,先生怕了。”

    “激将法对我没什么用处,你和你姐姐站在我山门外一唱一和,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们小姑娘,好好的天家公主,好好的名门贵女,别在我门前做这跳梁小丑的样子。”

    玉堂琴只做充耳不闻状:“你说我怕了,那我就是怕了,你说我忘了先帝对我的恩德,那我就是忘了。

    我都一把年纪,不知道还有几天活头的人了,你小姑娘家口舌之争,就想激我给你办事啊?”

    赵盈当然知道不行:“若要请先生出山,怎么才行呢?”

    她把玉堂琴问的一时哑口无言。

    这是什么路数?

    他盯着赵盈直打量:“怎么都不行。”

    赵盈仿佛也不显得怎么气馁,哦了一声:“我诚心登山而来,这也不行?”

    玉堂琴扑哧笑出声来:“若能请得我出山,你的两位皇兄应该会更有诚心,叫他们三跪九叩拜山上来,他们恐怕都愿意,你信不信?”

    那她信。

    就是事成之后玉堂琴肯定会死的很惨就是了。

    赵家三兄弟嘛,骨子里全是一样的。

    能屈能伸,可要谁给了他们半分屈辱,别叫他们翻过身来。

    生不如死的滋味,她不就已经尝过一回。

    “先生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玉堂琴甚至都不再看她,话也不说。

    赵盈略想了想:“如果,我是说如果——”

    他睁开眼,瞥过去:“如果什么?”

    “如果来日先生为赵家子孙出山入世,那会是因为什么?”

    他啧声咂舌:“打算拿捏我?”

    赵盈摇头:“单纯好奇。像先生这样的人,会因为什么呢?”

    “没有因为什么,我不会。”

    他答的干脆利落,赵盈却无法想象,在几年后,他站在赵澄那一头,不遗余力的攻击赵澈。

    太极殿上的玉堂琴,和这间茅草屋里的玉堂琴,就是一个人。

    她原本以为是他后悔了年少时的轻狂,白白葬送了大好前程,以至于近三十年的隐居避世,孑然一身。

    但今日一见,那又的确不应该是玉堂琴。

    他未曾参悟,也没有看破红尘,可他比世人都通透。

    该恨的,该爱的,玉堂琴的心里,能把本该交织在一起的爱恨剥离开,这世上就没几个人能做到。

    所以是她小看了人家。

    赵盈拧眉:“所以我说如果。”

    玉堂琴似乎肯思考,也的确认真思考了一番。

    有什么东西在他脑海中闪过,以至他神色柔软下来,虽只有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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