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乐清忙就起了身,一直等到她往主位落座,才躬身拜一礼:“殿下脸色这样不好,下官叨扰了。”

    赵盈笑着叫他坐下说话:“天天白粥配青菜,谁脸色也好不起来,本来这病没什么要紧,胡御医简直是折磨人,章大人看孤脸色当然不好。”

    章乐清哪里会顺着她的话说胡泰的不是,只一味打哈哈罢了。

    宋怀雍点点扶手,示意他该回正事,别在这儿耽误工夫。

    他才正襟危坐,面上浅笑也敛去一二:“孔家家主孔如玏委人送信出来,想见见殿下。”

    他此言一出,三人脸色皆变。

    薛闲亭冷下脸来,扬声叫章知府:“他如何委人送信出来?”

    “这……”章乐清似乎有些为难,目光触及赵盈眼中的审视,才赶忙回道,“扬州卫负责看守孔府,孔如玏是委今日当值的巡察来回话,小巡察回禀到王知事那里。

    本来这该秦指挥使来做主定夺,是否要回禀殿下知晓。

    只是他今日往西郊练兵去了,不在城中,是以指挥司的人才找到了下官。”

    简直是笑话!

    他倒推脱的干净。

    赵盈面色阴沉:“父皇下旨,旨意即达,说得清清楚楚,令扬州卫接手看管孔家,只等孤钦差行驾一到,着手调查孔家涉刺杀案一事,期间孔家上下一干人等皆不许出入府邸,外人也不许与孔府中人私相往来,章大人,这旨意扬州府上下并扬州卫众人,应该都接到了吧?”

    章乐清便有些坐不住了,掖着手起了身:“殿下恕罪,下官实在不知……扬州卫中事务,从来轮不到下官插手,照理说秦指挥使应该是安排清楚了的,今日这……”

    薛闲亭听他在那儿信口雌黄,冷笑着打断他的话,只问道:“扬州卫的小巡查不懂事,知事王青也不懂事,章知府懂不懂事呢?”

    他鬓边盗出冷汗来:“本来该立时驳了孔如玏所请,殿下尚在病重,更不该叫他打扰殿下养病。

    他们一家子现如今都是戴罪之身……”

    “你说错了,案子还没开始查,怎么就是戴罪之身了?”宋怀雍声音淡淡的,“章大人慎言。”

    “是是是,还没开始查……”章乐清一抬手,抹去鬓边汗珠,“下官只是想着,殿下至扬州两日,孔如玏这样急着要见殿下,说不得是有什么内情,怕耽误了殿下查案。”

    “那孤便要多谢章大人费心,为孤考量这许多。”赵盈皮笑肉不笑,斜眼乜他,“秦延君何时出的城?”

    章乐清微怔:“昨天夜里就走了,大约要后天才能回来。秦指挥使本就是行武出身,以往也是如此的,他不大惯在指挥司待着,倒爱到西郊去练兵,一去两三日,往常……也不耽误什么事。”

    秦延君应该不是因为他口中扯的这些去的西郊,这个节骨眼上,她病着,孔家的看管之权还没交到钦差卫队手里,他不在城中坐镇,乱跑什么呢?

    而且怎么就有这么巧的事。

    他昨夜出城,今天孔如玏就委托扬州卫底下的小巡查送信,说要见他。

    那个王青,更是荒唐。

    他一小小知事,即便秦延君不在城中,指挥司也尚有镇抚经历,往上也还有同知与佥事,他是扬州卫的属官,跑到知府衙门回章乐清的话,难道官当的太顺遂,觉得不舒坦,非要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赵盈瞥章乐清,站在他们面前,面不改色的扯谎,看似天衣无缝的巧合,实则处处经不起推敲。

    她才来了两天,这些人就坐不住了。

    “替孔如玏递话的小巡查,多给他一个月俸禄,叫他走人,至于王青,罚俸三月,他今日行事,待到孔家案子了结,孤会一并问罪。”赵盈话-->>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