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揽下,他也都依着她,何况她现在是依照常理,把案子交给刑部大理寺他们去会审。

    他一应都应下,见沈殿臣打量的目光始终停在赵盈身上,点了点面前御案:“沈卿觉得如此可还有异议吗?”

    沈殿臣喉咙一滚,便说没有:“可大殿下……

    如今公主回京,扬州此行所有的事情便也就该有个了结,无论是章乐清的案子还是肃国公府的案子。

    皇上已然降了孔修仪的位分,大殿下尚且年幼,肃国公行事他未必知晓。

    即便他知晓,眼下肃国公府的案子交三司会审,大殿下究竟该不该罚,或是该怎么罚,臣以为也该有个章法。

    现在日日到清宁殿外来跪着,要真是不知情,臣以为大殿下无辜的很。”

    他说这话也不亏心。

    谁都不是傻子,赵清无辜?他能无辜到哪里去?

    难道孔如勉为他自己囤铁矿造兵器吗?

    难不成造兵器方便来日屯兵,是为了好玩的吗?

    打从一开始,孔如勉打什么主意,大家心知肚明。

    不到万不得已他自然不会走那条路,可早在八年前他就已经布下局,为自己留足了退路。

    将来赵清若败了,他凭着这些年攒下的这些东西,大可兴兵起事。

    那是谋逆!是造反!

    没有赵清,他孔如勉造谁的反?

    赵清要是无辜,这天下就再没有无辜之人了。

    赵盈嗤笑,并不反驳他。

    薛闲亭显然听不下去,冷声叫阁老:“阁老言下之意,肃国公囤了那么多铁矿,是为他自己囤的了?是打算为他自己打造兵器了?

    又或者其实连肃国公都是冤枉的。

    说不得他是忠君体国之人,怕铁矿开采之后为人克扣,从中牟利,所以威逼利诱孔如玏替他出银子买下大量铁矿,而后打成兵器,充归兵部所有,阁老说是吧?”

    其实孔如勉有没有造兵器,他们没有证据。

    但私囤铁矿是没跑了,这就已经是杀头的大罪。

    也就是仗着肃国公府祖上的功勋,若换做寻常官宦人家,赵盈的奏折抵京呈送御前时,他就该身首异处了。

    沈殿臣嘴角抽动,分明有话想要反驳的。

    昭宁帝近来是真不待见他,更懒得听他在这儿打嘴仗,一摆手,在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时候就先把他所有的后话都给堵了回去:“叫宗人府去审吧,有没有罪,有没有过,宗人府审清楚再说。”

    沈殿臣心下咯噔一声:“皇上的意思,是交燕王殿下去审吗?”

    昭宁帝横眉:“沈卿想代劳?”

    他是臣下,怎能代劳宗人府事。

    这是赤裸裸的警告。

    沈殿臣忙说不敢:“臣只是在想,燕王殿下是最散漫的性子,大殿下之前那件事,这么些日子过去,宗人府也没拟出个说法来……”

    他其实就是有心为赵清求情开脱。

    是因为他心里也很清楚,肃国公府的案子一定和赵清脱不了干系,根本就没什么好查的。

    就算孔如勉父子咬死了不松口,绝不牵连赵清半个字,但在世人眼中,他就是为赵清而谋划的这些,赵清还指望全身而退啊?

    何况沈殿臣这种人精,早看出来赵承衍是处处偏向她的。

    她和赵清之间可不会存在什么兄友妹恭的感情,夺嫡党争初露头角,彼此巴不得对方早点死,沈殿臣这是怕她蛊惑赵承衍,对赵清下黑手。

    昭宁帝如何不知,他面上一味地闪过不耐,摆手叫他们且退下,所有事情竟全依着赵盈的意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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