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

    他们是把人家都当傻子吗?

    这司隶院什么时候轮到徐冽做主了?

    周衍喉咙一滚,却也只能硬着头皮附和:“严尚书,是我下令抓的人,不是殿下。”

    “行了。”

    严崇之真是想骂人。

    他做了深呼吸状,把那口气生生的给压下去:“所以眼下是怎么个意思?殿下被诬告,被禁足,然后还要把来要说法的百姓抓起来,殿下这样行事,就没考虑过后果吗?”

    他这话倒把赵盈逗笑了:“严大人,你想让我考虑什么后果?

    明知我是被人诬告,就因为泽星死在你刑部大堂,沈殿臣和姜承德便借题发挥,非要父皇先惩治了我,给这些百姓一个交代?”

    她手上的茶盏往桌上放,但心中显然是有怒火的,那动作不轻,青瓷碰撞在红木桌面上,发出一声既脆又闷的响声来:“我蒙受不白之冤,倒要体谅他们?”

    严崇之也觉得头疼。

    有些人是没法子讲道理的。

    城中的屠户铁匠没读过什么书,大字未必识一个。

    即便是赵盈没有被皇上下令禁足,那些人只怕也要闹到司隶院来,要她给个说法,何况眼下她是被皇上口谕禁足司隶院中的,于百姓而言,这跟坐实了罪名似的。

    城中走失的女童,倒好像真是赵盈所为。

    “臣已经派人到泽星家中去寻他带回去的那二十两银,但银子干干净净,没有铜铸,说明那本就是黑市上流通的银钱。”

    严崇之不再提她抓人之事,转了话锋,只与她说起案情:“殿下恐怕要有个心理准备了。”

    赵盈掀了掀眼皮:“这案子全凭父皇圣心裁定,他说我有罪我才有罪,他说是诬告,天子金口,那泽星就是拿命诬告我。

    只是即便父皇替我强压下去,现而今事情闹大,城中百姓对我多有不满,尤其是刘孙两家。

    小孩子安然无恙的找回来倒也罢了,要是找不回来,今后我赵盈过街岂不就是人人喊打?

    是这个意思吧?”

    赵盈稍稍欠了欠身:“严大人觉得此事何人所为?”

    朝中任何人都有可能。

    谁让她带着玉堂琴回京的。

    这般招摇,怎会不惹人嫉恨?

    她用了短短半年的时间,麾下招揽多少能人。

    昔年的武状元随从护卫,去一趟扬州府办案还能寻到避世二十四年的玉堂琴,人家不暗地里下黑手才不正常。

    “殿下是想说姜阁老吗?”

    “倒不像是他。”赵盈翘着腿,又靠回椅背去,“他跳着脚要整我,太招眼了,而且严大人的刑部——姜承德有办法啊,你查案之前还是想查查你的刑部比较好。”

    这自不用赵盈来说。

    他昨日就想到了,泽星的供词才只字未改,果然今天早朝他还没开口,姜承德就先站出来把赵盈给参了。

    姜承德是得意过了头,这般不遮不掩。

    赵清出事后,他兄弟几个皆封王,赵澄也十六了,赵清年后成了婚,姜承德八成还要给赵澄挑个出身顶好的王妃。

    不过诬告赵盈的这件事,无论从行事手法,还是事后众人于朝会上的态度来看,确实都不像是姜承德所为。

    他也不过是借题发挥,落井下石。

    明知赵盈无辜,然而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打压赵盈的机会。

    就连现在满城风雨,大概也是他的手笔。

    真是不怕死。

    有了刘家和孔家的前车之鉴,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