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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冽也很想哄一哄他,只是开不了口。

    他手尚未碰到徐珞面颊,沉闷略带沙哑的声音从门口方向传来:“谁许你进我家的门!”

    徐珞没由来打了个哆嗦,紧跟着连退三步,远离了徐冽身前的位置。

    那声音再熟悉不过。

    幼时他是练武奇才,徐照手把手的教导,无论酷暑还是寒冬,每日晨起都会先检查一遍他的拳,年纪稍长,又换做各样兵器。

    十二岁那年徐照亲送他上天门山学艺,三年后学成归来。

    那时徐照关爱他,拍着他的肩膀说,我儿必成大器。

    过往一幕幕在眼前浮现,无不可笑。

    徐霖已经起了身,徐冽却端坐着一动未动。

    他只侧目去看,徐照沉着脸正进门来。

    为徐熙走丢之事,他苦闷多日,精神稍有不济,往日的意气风发褪去一些,连眼底的傲气也被磨灭三分。

    徐照看他端坐不动,嗤笑道:“庶子无礼,你一白衣之身,也敢端坐我徐家堂上。”

    徐冽眼风扫过:“徐统领说错了,周大人请出皇上口谕,调动你禁军三千全城搜查走失女童,你虽为禁军统领,然此案以我为主事,我今日端坐你徐府堂上,有何无礼之处?”

    徐照拧眉,横眼去看徐霖:“你许他进的府?”

    徐霖左右为难。

    一面是冥顽不灵的父亲,一面是恨意已深的弟弟,两个都是倔脾气,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徐珞壮着胆子上前去,小手一抬,牵上徐照的大掌:“祖父,六叔是为了寻妹妹来的。”

    徐照一向疼孙子和孙女,听见那一声六叔也照样面色铁青:“哪个是你六叔?”

    徐珞抿唇:“可他就是六叔啊。”

    徐照大手一挥,挥开徐珞的小手。

    他是常年练武之人,手劲儿本就大,即便是掌风扫过,小小的徐珞也被震的退了两步,身形不稳,还是徐霖出手稳住了人:“父亲,徐珞还小。”

    “他小,你就这样教他?我早说过,徐家只有两子,你弟弟四年前病死,你就是徐家独子,他又是哪里多出一个六叔来!”

    口舌之争,实在无趣。

    徐冽听来只觉得漠然。

    原来对于徐照,他竟早已无话可说。

    他恨徐照,恨不得徐照立时去死,但真的面对徐照时,又并没有他所以为的那般。

    徐照是生是死,对他来说,其实无所谓的。

    那就是一个陌生人。

    从徐照跪在清宁殿外求昭宁帝抹去他武状元之名那天起,他和徐照就已经是陌路人。

    徐冽点着扶手,缓缓起身:“徐统领,我姓徐名冽,从来自诩有兄无父之人,徐统领又何必这样大动肝火?徐珞年仅七岁,恐怕还受不住徐统领一掌。”

    他眸色沉下去,语气也不佳:“我今日来是奉命行事而已。”

    他一句有兄无父,更叫徐照鬓边青筋凸起:“好一个有兄无父!”

    他咬重话音,三两步至于主位,大马金刀坐下去:“奉命?你奉谁人之命?”

    徐冽侧身,并没有再坐:“既是君命,也是殿下之命。

    徐统领为幼孙着急,不是今天要在徐府堂上与我逞口舌之争吧?”

    徐照咬牙:“你既奉命,我称你一声徐大人——不知徐大人有何高见,又打算怎么找回徐熙?”

    鸡同鸭讲。

    徐冽心里清楚,徐照是为徐熙着急的。

    但徐照就是这样的脾气。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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