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三郎嘛——”

    ·

    第二日早朝,户部上折把杜知淮两兄弟一顿好夸,弄的朝中众人神色各异,对户部所言皆不以为意,偏人家兄弟俩真金白银拿出来,谁也说不了什么。

    昭宁帝金口一点,除了加授杜知淮嘉议大夫又点他出了御史中丞的缺之外,就连一向无心出仕的杜知邑也授了个六品承直郎的散阶。

    这买卖可太划算了。

    叫朝臣想来,这跟鬻官卖爵又有什么区别?

    要非得说的话——

    “天子卖官,前所未见。”赵盈嗤笑出声,连茶也不吃了,一脸玩味的扫量过杜知邑。

    杜知邑唉声叹气:“我还想着皇上大手一挥,把我名下产业明年的赋税给免了,这买卖我挺亏的。”

    薛闲亭抿着唇摇头:“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康宁伯府这下露了脸,也算是重新立于朝堂上,你兄长是个有本事的,隐忍藏锋这些年,总算有机会施展抱负。”

    “我大哥不会。”杜知邑还是叹,“我与殿下所谋之事他并不知,康宁伯府远离权力中心太久了些,就算大哥入了御史台,做了这个御史中丞,也不会贪功冒进。

    不过倒有一点,我大哥从来是个帮亲不帮理的人,今后殿下若要在御史台用人,我倒能去跟大哥说一说。”

    赵盈挑眉:“不怕世子追问你缘何对我的事情这样上心?”

    杜知邑两手一摊:“殿下倾国容色,巾帼英姿,我心生爱慕,不行吗?”

    赵盈才端了茶盏要吃茶,闻言猛地咳嗽起来,差点儿被呛着。

    薛闲亭捏了颗金丝党梅照着杜知邑扔过去:“闭上你的嘴吧。”

    杜知邑笑嘻嘻的收了声,等赵盈顺下来那口气,他往嘴里丢了一颗梅,侧目看过去:“辛恭快到京城了,不过算算日子,北境战事告捷,捷报八百里加急呈送兵部,估计日子差不多。

    但高将军率麾下众将回朝,恐怕还得等上一个月左右。”

    赵盈面色又沉了三分。

    北国兵败是意料之中,要紧的是柔然。

    而赵盈的担心不无道理。

    辛恭和辛程两兄弟还没到京城,北境高捷的捷报也还没抵达兵部,比之先来的,是南境军情告急,南境驻军节节败退。

    从正月二十六起,战况连连传回上京,其后短短十天之内,南境竟连丢三城四镇。

    昭宁帝震怒,兵部自高良骞这个尚书到下面的主事诸人皆惶恐不安。

    太极殿上的氛围也日渐凝重。

    朝臣每天上朝,都是新的煎熬。

    实在不知兵部还会带来什么样的坏消息。

    一直到了二月初八这日,北境大捷的奏报终于抵达兵部,高良骞在太极殿上总算敢抬一抬声音去说话。

    昭宁帝的脸色也比前些天缓和了一些,然则话锋一转,又询南境战况:“秦况华可还有奏报传回!朕让兵部去问,连丢三城四镇,军中损兵折将,如今究竟还能不能战,他也无回话不成!”

    可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南境连败的第三日,昭宁帝震怒之余还要另别地驻军将领往赴南境去替下秦况华呢。

    那不都是气话吗?

    南境军这样屡战屡败,只是更涨柔然军威与士气,昭宁帝也是叫气昏了头,损兵折将,能否再战,这还用问吗?

    秦况华现今只是鏖战苦撑而已。

    这样受挫,军中士气荡然无存,还拿什么跟柔然打?

    看样子,武举选用人才,是白耽误工夫罢了。

    赵盈下意识去看姜承德,他脸色果然是殿中最难看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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