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的脆响声。

    可他主子这个神色嘛……

    辛程背着手下台阶,元宝跟在他身后,出了月洞门,元宝回头往小院里瞟了一眼:“二爷,六爷又骂您?”

    “耳朵塞驴毛了?他气的半死摔东西,谁骂谁?”辛程去提他耳朵,“姜家有送请帖过府吗?”

    元宝摇头:“您恐怕得去问苏总管,奴才是没收着请帖,但就怕六爷交代苏总管,把您的请帖全给扣下来。”

    辛程眸色一沉:“你去叫苏梵过来见我。”

    元宝应了个是:“二爷,苏总管是老太太点了跟来的,您跟他说话,还是……还是稍微客气点,要不怕回头老太太生气。”

    “行,我知道了,你去吧。”

    辛程住的院子在二进的东北方,月洞门上提石匾,上书瘦金体拢翠堂三个大字。

    元宝回来的也快,身后跟了个四十岁出头的短胡须男人,膀大腰圆,看起来却不是富态臃肿的胖,倒壮的很。

    那就是苏梵。

    河间府辛家的内二总管,辛家老太太年前时候一手提拔上来的人,极倚重。

    他进得门中,不卑不亢,叫了声二公子,掖着手立于堂下,便不言语。

    辛程其实很看不惯他这副做派,莫名就总让他想起辛恭那个伪君子。

    不过他祖母一手提拔的人,总不是奸邪小人就是。

    他耐着性子,也不跟苏梵胡扯,一开口倒挺直接:“你有扣下我的请帖吗?”

    苏梵摇头说没有,连面色都没变一变。

    辛程一撇嘴:“老六有吩咐你扣下我的东西吗?”

    “有。”

    苏梵抬眼去看他:“二公子,离京之前老太太把你和六公子叫去跟前,特意叮嘱过,进了京,无论辛氏门楣如何,京中一切,兄弟之间,就该互相扶持。

    可你们干了什么?

    今日才入京,二公子不着家,只身出府不见踪影,后半日满城风雨,现在就连街上五岁的孩子都知道你说你要娶永嘉公主的事。

    六公子呢?

    进了府门也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过问,该往谁家走动,哪里是咱们辛氏积年交好的,哪里是目下该先且避一避不见的,一概都不管,当着底下还有小厮在,冷冰冰就吩咐我,把二公子的请帖全都给扣下来。

    这是兄友弟恭吗?

    我看二公子和六公子心思各异,只怕将来也不会往一处使劲儿。

    现在刚进京,我能做的,也只是从中调停,劝一劝二位公子。

    可你们要是都不听,我只能一封家书送回河间,把京中一切都告诉老太太了。”

    辛程只觉得头大。

    这是跟来个管家吗?这简直是跟来个祖宗。

    “不是,我出趟门,办我的事,就不许我仰慕永嘉公主已久,一时激动,孟浪了些,言辞无状吗?”他横眼扫过去,越发觉得苏梵那个态度太气人,“苏总管,你这些话应该去跟老六说吧?你要不说我都不知道,他还是当着底下奴才的面儿吩咐你呢?

    我是他兄长,是辛氏宗子。

    是,他固然承淮安郡公的爵,就算不是自立门户,也不必处处都听我的。

    但要说兄友弟恭这四个字,你拿来说教我,不对吧?”

    苏梵一动也不动,听他说这些也不为所动:“我自然也会去跟六公子说,但二公子,你在等谁家的请帖,二公子为什么扣下你的请帖,我也是知道的。”

    辛程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随你的便,你愿意写信回去告诉祖母就写,反正祖母年纪大了,我和老六都不在家,她要一时看了你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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