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徐冽低沉的嗓音响起,赵盈彼时正踩着上马墩上马,他声音飘入耳中,她身形一顿,旋即钻进了车中去。

    徐冽心情不好,她光是看都能看出来。

    以往他不这样。

    从前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更像是不会生气,有什么事都憋在心里,除了与徐照有关的之外。

    这去了一趟北境军中,是大不一样了。

    他跟着赵盈上了车,等赵盈坐稳当了,在车厢内壁上轻轻一拍,驾车的小厮会了意,轱辘滚动起来发出的声音,是沉闷的往人心上砸的。

    赵盈恍惚间倒觉得挺像徐冽刚才给人的感觉,是沉重的,让人觉得压抑的。

    念及此,她顺势侧目去看,果然徐冽正襟危坐,短的是一本严肃认真,肃着一张脸,脸色还是不好看。

    气性还挺大。

    “你去了一趟北境战场,回来京城脾气倒是变大了不少。”

    她语气淡淡的,徐冽眼中闪过尴尬:“只是他已随殿下回京,在殿下身边效力,那自然该奉殿下为主君,却还这样大不敬,殿下偏不以为意,就这样纵着他。

    方才在屋里他说的那些话,讲的那样的故事,莫说是殿下,便是我听了,也晓得他半真半假,并不是全部实情。

    秘密被人揪出来,还有有所隐瞒——他这不是隐瞒,已然是欺瞒。

    瞒天过海,瞒了二十多年。

    殿下就只是把他软禁起来?”

    “不然我应该怎么样?”赵盈不答反问,扬了扬声,“你是觉得无论对付朝中那些人,还是对二狗许宗他们,我都算是自有一套章法的,为什么到了玉堂琴这里,处处退让,他不说,我就不再追问,是吗?”

    徐冽抿唇:“殿下自有殿下的深意,可我也确实生气。”

    她失笑摇头:“这没什么好生气的,玉堂琴和那些人,又怎会一样。”

    她要能三言两语就撬开玉堂琴的嘴,那堂琴先生便也就不再是堂琴先生了。

    如今一切她尚可筹谋,说句实心话,还真用不上玉堂琴什么。

    可将来不一样。

    其实道理徐冽也懂,他生气无非是觉得玉堂琴太嚣张,也太目中无人了点。

    “去燕王府,先不吃饭了。”

    许是她话锋转的太快了,徐冽啊了一声。

    可他脑子转的也快。

    才在玉堂琴这里没收获,现在要去燕王府见燕王殿下,难不成玉堂琴的秘密,燕王殿下竟知道吗?

    他诧异的目光投去,赵盈已经合眼小憩。

    大约是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她合着眼,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嗡声道:“皇叔曾几次提点我,莫要同玉堂琴有什么谋划,如今京中一切有太多人可为我所用,不到万不得已时别叫玉堂琴为我出谋划策,只当是养个闲人也就罢了。”

    “这话……燕王殿下倒像是知道些什么,只是说的又没头没尾,叫人摸不着头脑。”

    ·

    “我认为我同你说的已是十分清楚的。”

    赵承衍提笔的手一顿,鼻尖凝了墨,墨珠又跌落,触碰到铺开的那张宣纸时迅速寻开,浓了大片黑色云团出来。

    他啧了声,这画算是毁了,索性收了笔势。

    “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徐冽说的,所以我才带他来,请皇叔为他解惑。”

    赵盈一脸坦然,徐冽坐在一旁眼角一抽,顺着她的话道:“是我说的,但并非冒犯殿下,确实是……不太明白。”

    “行了。”赵承衍抬手捏眉骨,“在我这儿唱戏吗?”

    赵盈见他那动作,笑意僵了三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