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从前些天他听了赵盈的话等孙家门说起。

    孙长仲他是见着了,人没什么大事儿,只是摔断了腿。

    据孙长仲自己说是为了溜出府,半夜跑去翻自家墙头,结果他也没料到孙长明看犯人似的盯着他,被抓了个正着,而且孙长明也有坏心眼子,偏偏等到他半夜三更爬上了墙头之后,才带着人站在墙根儿底下猛然出声吓唬他。

    他不经吓,从墙上掉下来,当场摔断腿,五脏六腑都觉得移了位,养了两三日才算好些,只是这腿是伤的彻底,没法子走动。

    至于赵盈让他探查的那件事,为着在孙府内,恐隔墙有耳,他拉着赵乃明的手,在赵乃明手心里写下一个“有”字。

    孙其的书房有能要他命的东西,那东西对他而言是护身符。

    赵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就算要对孙家下手,抄孙其的家,她总要提前心里有数。

    前世七月福建涝灾,西南舞弊案是到了十一月底才爆发出来。

    她不想眼看着这些灾祸再次爆发,是以不会从这上头往孙其身上牵引去。

    何况西南舞弊案中同孙其有所牵连的人,已经被她抄家杀头。

    这就是为什么她要在昭宁帝面前揽下清河崔氏这件丑事的原因。

    可她要知道的是,那个度应该在哪里。

    得见孙长仲一面才行了。

    赵乃明眼神晦涩,说不上情绪如何:“贸然把人弄出府,被发现了怎么办?他现在可瘸着腿,总不能是自己溜出来了吧?”

    赵盈整个人靠在车厢上,笑着说没事:“舅舅提着孙其去清宁殿了,孙长明今天也会外出赴宴,至晚方归。徐冽办事王兄放心,没人会发现他,就更不会有人发现孙长仲被人带出了府。”

    她算计好的。

    “宋尚书……在御前参了孙其?”

    一个吏部尚书,要是把工部的侍郎给参了,那不能是小事。

    赵盈面上却淡淡的,真是不当回事儿的态度:“是云嘉表哥发现去年整修麟芷殿时工部的账不大对,但这不是他职责所在,他告诉了户部的大人,当时除了内府司之外,工部正好是孙其主持,当然要找上孙其。”

    这里面的事儿可多了去。

    赵乃明虽远在彭城,六部差事他却也是知道的。

    各司其职,这里头有宋昭阳什么事儿?

    除非是……

    赵乃明忍不住扶额:“永嘉,你是一早知道此事,隐忍不发,还是刚查出孙其在工部账上动手脚,又伙同户部的大人们分赃的?”

    赵盈笑而不语。

    她自是早知晓。

    宋云嘉在户部供职,却并非为她所用,她也没打算招惹上宋云嘉,所以是别人放出的消息,“恰巧”叫宋云嘉听见。

    他那人就这德行,说是各司其职,实则不然。

    既然说的有鼻子有眼,他人就在户部,想了法子去验看,孙其到底动没动手脚一看便知。

    “是云嘉表哥自己查到的,他性子沉稳,不会做出越权之事,所以上报户部的大人们,那些人阳奉阴违,不敢开罪他,一面说会调查,一面想方设法把账面再做平,云嘉表哥是忍无可忍,才告诉我舅舅的。”

    赵乃明一脸的不信。

    赵盈却坦坦荡荡。

    宋乐仪状似吃惊:“你可没跟我说这事儿,我都不知道我爹还插手到户部与工部的矛盾里去。”

    赵乃明拿眼角的余光瞥她一眼。

    赵盈摇着头说不是:“这怎么能算是户部和工部之间的矛盾呢?舅舅是吏部尚书,考评政绩也是他职责所在,这个事儿算不上他越权,况且是云嘉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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