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赵盈面色微沉:“严尚书的意思是说,孤派人暗害崔钊行在狱中,而后做成他畏罪自杀的假象,再叫奉功具折上奏,欺君罔上?”

    严崇之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语气更是不佳:“崔钊行的尸身现在就停在刑部,殿下觉得臣到司隶院走这一趟是因为什么呢?”

    所以赵盈才觉得严崇之这种人很讨厌。

    原本昭宁帝大手一挥这事儿就算到此为止了,崔钊行是死是活本来就不多重要。

    严崇之偏偏不干。

    在御前进言,非要把崔钊行的尸体弄回刑部去,说什么尽管有罪在身,但刑部尚未拟定罪状,崔钊行始终是清河崔氏的家主,莫名其妙死在司隶院大牢里,刑部应该过问。

    昭宁帝许了他,他真就带上人跑到司隶院把崔钊行尸体拉回了刑部去。

    赵盈私下里问过徐冽。

    是徐冽亲自动的手,分寸拿捏的极好,就算仵作验尸也验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是崔钊行畏罪,一头撞死的。

    徐冽办事她当然是信得过的。

    赵盈不吭声,摆明了不打算接严崇之的话茬。

    严崇之点了点扶手:“要说畏罪自杀,早在被押解回京的时候,他就该以死谢罪,也不至于牵扯出后面这许多事情。

    到如今这个时候,横竖都是一死,怎么就要在这个时候一头撞死在司隶院大牢里呢?”

    赵盈啧声:“严尚书是在质问孤?”

    严崇之一面说着臣不敢,一面却不见多恭敬:“仵作验尸的结果,崔钊行的确是死于自杀,但臣做刑部尚书这些年,不知经手过多少案子。

    崔钊行自杀的蹊跷,其中一定有猫腻。

    所以臣想到司隶院来见一见殿下,听听殿下是怎么说。”

    赵盈至此才眯起眼来,也彻底黑透了一张脸:“按照严尚书这个说法,是孤叫人暗害了他,怎么不到父皇面前去告发?”

    严崇之拧眉:“事关废王,皇上从一开始就不愿多听。

    殿下在清宁殿回话时,皇上已经有心回避不听,所以草草处置了姜大人。

    废王案无论过去多少年,始终是皇上心里的一根刺,谁也不能碰。

    姜大人就是因为被牵连其中,皇上才不容他分辨便将他罢出内阁。

    崔钊行死了,死不足惜,臣到皇上面前去说这些,皇上更加不会想听。”

    原来他还知道。

    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可是怎么在昭宁帝面前知道,到了她这儿就换了另一派说辞呢?

    赵盈嗤笑:“在父皇面前不该说,倒敢来质问孤。”

    她一撇嘴,摊开手心朝上,人往椅背靠着,把自己整个人丢进那把官帽椅中去:“他就是畏罪自杀的,孤没什么好跟严尚书讲的内情,严尚书若是不信,不如上一道奏本,把孤提到你刑部去关押几天,仔细审问。

    司隶院复设诏狱,刑具刑法不少,但刑部这些,孤还不曾见识过。”

    严崇之腾地站起身来,脸色阴寒到了极点:“殿下就是不愿意谈了?”

    赵盈缄默不语。

    严崇之心下了然,重重的从鼻子里挤出一个哼的声音来,左脚在地砖上一踏,那一脚无奈又气愤,到后来索性拱手抱拳,做了个根本就不算周正的礼,连告辞一类的话都没说半句,转身就出了大堂大门,再无后话。

    赵盈冷眼看着,手在惊堂木上摩挲两场,啧声叫徐冽。

    人影是从拐角通往二堂方向的屏风闪身出来的。

    “我绝没有失手。”

    徐冽开口说话更像是在叹气,甚至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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