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回。

    人家问,是有恃无恐。

    赵乃明也往椅背上靠,翘起二郎腿,学的就是闫达明方才做派:“想跟闫伯爷借一样东西。”

    闫达明眉心往一处拢,看起来是不打算接赵乃明这个话茬的。

    他是聪明人。

    这种时候登定安伯府大门借东西,能有什么好跟闫达明借用的呢?

    总不能是他这一宅院的金银珠宝。

    他是福建总兵,手上最值得赵乃明看重的就只有一样东西——

    闫达明不吭声,赵乃明就自顾自的把前话接了过来:“闫伯爷为福建总兵,手握福建一省的军政大权,本王虽为钦差,代天子巡幸福建,可好些事情,还不是要跟闫伯爷商量着来吗?

    邹巡抚已经被关押于囚车中了,闫伯爷手上的兵符,不知可否借本王一用?”

    果然是兵符。

    闫达明冷笑了一声:“王爷是在跟我说笑吗?”

    “本王自然不是在跟闫伯爷说笑的。”赵乃明脸上的笑意全然不见了踪影,也冷下一张脸,冰冷的眼神死死盯向闫达明的方向,“钦差卫队是要留驻于钦差行辕随时护卫的,在外本王总要有可用之人。

    知府衙门的衙役固然也可以,但总比不上闫伯爷一手调教出来的福建驻军——”

    他尾音是拖长了的,后来声儿又猛然一沉:“其实这件事本来是用不着跟伯爷商量的。

    本王既然有便宜行事之权,拿圣旨来跟闫伯爷要兵符,伯爷还打算抗旨不成吗?”

    ·

    赵盈接到的飞鸽传书说福州一切都顺顺利利,她再三想过,总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地方,故而这日散朝之后便径直入了内宫去。

    孙贵人如今很少出门的。

    一双儿女都还在襁褓中,赵姝又本来就还是个孩子,她现如今成了众矢之的。

    冯皇后为了避嫌,生怕沾染上昭仁宫半分,根本就不会踏足此地。

    姜夫人则是看不上她,又暗暗地嫉恨,平日就算是想来昭仁宫酸她两句,可是又会生出些畏惧,怕昭宁帝厌恶了她,从而耽误了赵澄的前程。

    是以孙贵人也算是乐得清闲。

    赵盈步入正殿东次间去,孙贵人是窝在床榻上没下床的,赵姝坐在床内,正低头逗弄孩子。

    见她进来,笑吟吟朝着她招手:“大皇姐快来,奶娃娃太好玩了。”

    赵盈眼角就抽了下,缓步近前,就见孙贵人在赵姝的小手上按了一把:“别胡闹。”

    她撇嘴,另一只手上的小拨浪鼓就摇了起来。

    赵盈仍旧坐在床尾的圆墩儿上,瞧着孙氏如今脸色见了红润,精气神也还算不错,笑意愈浓:“孙娘娘近来养的不错,可见御医院和内府司的人也都上心。”

    “怎么不上心呢?皇上三天两头的赏赐东西到昭仁宫来,给我的,给孩子的,就连姝姝如今说要个什么,皇上都立时叫人去寻了送过来。”

    孙贵人靠在身后的软枕上,提起这些并没有多少欣喜,更多反而是平淡和无奈:“皇上隆恩盛宠,内廷的这些人向来都是见风使舵的好手,拜高踩低,世世代代都这么过来的。

    我从前得过天子盛宠,后又衰落,无人问津,如今又东山再起。

    这起起落落,见惯了,也没什么的。”

    她这话说的倒是很对。

    也怪不得她活的这样豁达通透。

    越是经历过大起大落,心境才更加稳得住。

    如果换做是前世的她,今生的很多事情发生的时候,她大抵也是稳不住,经不住的。

    有时候想想,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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