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达明畏罪潜逃,要进京,你们觉得能投奔什么人呢?”

    “其实孙其都有可能,不过那是从前。”周衍先把话接了过来。

    他毕竟是文臣,朝中局势分析的要更透彻,心思也更细腻一些:“姜承德罢出内阁,他要去投靠,姜承德说不定把他押送到御前,借此而来立功。

    除非他手里还有铁证,能在皇上面前证死姜承德的。

    不然口说无凭,就算他在御前告发姜承德,皇上也可能会认为他是怀恨在心。

    殿下觉得呢?”

    赵盈没说话,却又挑眉去看徐冽。

    她以前没怀疑过,徐照在当年那件事里究竟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他从来精干,做了那么多年的禁军统领,真的连一个人犯都看管不住?

    又是什么人能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弄死闫达明,还做成了暴毙的假象,仵作验尸都看不出端倪呢?

    她如今做过同样的事,固然知道天底下是有人有这样的本事的。

    只是情况终究不同。

    崔钊行就在她司隶院大牢,她要徐冽动手实在方便。

    那禁军看押的人犯怎么可能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轻易能够接近的呢?

    徐照既知事关紧要,天子龙颜大怒,带人出京,也会精挑细选。

    所以——

    “徐冽,你以前还在徐家的时候,听说过徐照跟闫达明有交情往来吗?”

    正常按照时间来算一算,闫达明还在京城西郊大营当差的那个时候,徐照正在领兵。

    都是军中行走,徐照出身名门,闫达明泥腿子爬上来,乍然想来可能不会有太大的交集。

    不过后来帮着昭宁帝平定各地叛乱,还要护卫京师与皇城,赵盈曾翻阅过吏部旧档,那个时间段徐照并没有领兵在外,反而就在京中。

    那两年可能是昭宁帝刚刚御极,再怎么重文轻武,军中也总要用人,所以又提调徐照回京,放入五军都督府中历练,把他的履历变得更好看些,再放出去,好叫他慢慢往上爬。

    徐冽眉心动了下,也是真的在仔细回忆和思考。

    他沉默着,周衍跟李重之对视,二人面面相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殿下几乎不在徐将军面前提起徐统领,今天这个话问出口,分明是怀疑……

    李重之艰难的吞了口开始,硬着头皮又想开口,周衍不动声色扯住他袖口,把人给按下了。

    他狐疑望去,周衍根本就没有看他,只是在摇头。

    赵盈嗤了声:“徐冽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你们两个蝎蝎螫螫干什么?不想听就出去忙自己的差事,反正快过年了,把手头上要紧的事情交办清楚索性不要到府衙来,休假去吧。”

    她不怎么高兴,徐冽眼皮才翻动了下,在李重之贸贸然说出更让她不高兴的话之前,沉声道:“不知道。我在家那个时候从来没见过他跟闫达明走动,就算是逢年过节也没有。

    至于说平日里当差有没有什么交情,更没听说过。

    不过殿下可能不太了解我的过去——以前根本就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

    从小到大只知道埋头练武,再大一些还要读书,我这文武双全的一身好本事,确实是靠一门心思扑在这上面换来的。

    徐家从前那些人情世故都和我没关系,是我大哥在做,外面走动也是我大哥跟着徐统领。

    我在天门山学艺那几年,过年的时候都不回家的,对这些事就更不清楚了。”

    不清楚并不代表不存在,只是在徐冽这里是问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而已。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