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意思是说,还是想抽身出来,尽可能同这件事没有直接联系,以防万一?”

    赵盈点头说对:“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是走在刀尖上的人,无论什么时候总要多留个心眼。

    赵清生来是个色痞,前两年冒犯冲撞姚玉明,弄得姚家上折参他,淮阳姑母更是跪请于清宁殿外。

    这件事到最后不过小惩大诫,赵清也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惩罚,父皇不过转头安抚姚家一场便就作罢。

    尽管时隔两年,可姚家对赵清怀恨在心不用说,姚玉明自己更不是个什么柔婉和善性子的人,她生来记仇,睚眦必报,寻准了时机,要置赵清于死地,以报当年轻薄之仇,这不是合情合理的事吗?”

    固然是合情合理,只姜承德却不是傻子。

    福建贪墨案闹的这么厉害,姚玉明有几颗脑袋敢插手搅和进来。

    姜承德的那些罪状,她从何处得来。

    其实说来说去,还不是要扯到赵盈身上去的吗?

    宋怀雍显然有所迟疑:“你要是实在不想出面,咱们大可以从长计议,姚九姑娘我还是信不过——不是信不过她这个人,你突然做这样的决定,我心里实在没个着落。”

    他心下没着落是正常的。

    姚玉明那个人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个靠谱的样子。

    赵盈笑着摇头:“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已经派人到姚家去请九娘来吃席,表哥也不要多说别的。

    坦白来说我也并不怕姜承德晓得是我暗中授意,倘或九娘真是把事情办砸了,我再亲自出面也能够找补回来。”

    她一面说,一面把拳头握紧,冲着宋怀雍方向晃了晃。

    其实更晃眼的是她脸上明艳笑意。

    辛程见一旁宋怀雍还要开口,便诶着拦了一声:“我细想来,倒觉得殿下说的不错。横竖是姜承德有把柄在咱们手上,咱们尚且不怕鱼死网破,他才是应该提心吊胆的那一个。

    就算他晓得是殿下干的又怎么样呢?这种诛九族的大罪,他敢闹到御前去吗?你就不要这样多心了。”

    他眼皮突突跳了两下:“不过殿下容我多嘴问上一句,您同姚家九姑娘之间,又是达成了什么样的合作呢?”

    这合作说起来就有趣极了。

    姚玉明要做姚家家主,一辈子也不想嫁人。

    她上头兄长一个个都不争气,底下的弟弟又年幼,她是家里唯一嫡出的女孩儿,心志高远……?

    最终的目的是为了她的面首三千。

    赵盈觉得这样的人生恣意潇洒,实在没什么不好。

    乃至于姚玉明似真似假同她玩笑说将来要讨了徐冽去,她也没真的跟姚玉明翻脸。

    不过这些话她私心里认为是不必说与表哥和辛程他们听的。

    他们能接受她要做皇太女,却未必能接受姚玉明做第二个赵永嘉,还要养什么面首三千。

    对于七尺男儿而言,这该算是折辱,往后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免得见了面弄的尴尬不堪。

    辛程本就不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这会儿见赵盈只是唇角上扬,含笑不语,便知这个问题赵盈无意回答。

    他一耸肩头,再侧目去看宋怀雍,人家根本就没有要起身离去的意思。

    算了,反正他才是那个外人。

    他已经帮着赵盈劝过宋怀雍好几次,人家不听,他一个外人,还能强按着人家的头要人家听吗?

    这表兄妹也是兄妹,他是外人,更是臣下,说得多了难免有逾越之嫌,倒像是指手画脚不知自己身份一样。

    于是辛程掖着手站起身来,抱拳拱手做过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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