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承德御前首告,揭发赵清,孤抽身出来,置身事外。

    赵清跟赵澄两兄弟斗了个你死我活,无论谁胜谁败,孤都是坐收渔利之人。

    严尚书,孤说的,对吗?”

    严崇之面沉如水,声也闷闷:“对,殿下说的,都对。”

    他倒真是敢承认。

    赵盈双手早已背在身后,挺胸抬头,毫无畏惧:“既然如此,严尚书随孤进宫吧。”

    “殿下何意?”

    他反倒迟疑。

    赵盈又笑:“清不清白不是靠人说,是要靠证据。严大人为刑部尚书,姜大人告发的案子,你心中有了猜测计较,不该回明父皇?

    你心里怀疑,却不敢私自调查孤,对严大人这样的人来说,怕夜不能寐,昼夜悬心吧?

    孤一贯是有成人之美这样美好品德的,你要做清直忠臣,铁面无私,孤也愿意成全。

    御前回话,拿孤入刑部大牢,该查就查,该审就审,有了父皇圣旨,动用大刑也是可以的。

    连宗人府都不比惊动,孤自愿叫刑部查个清楚。”

    她一面说,侧身把路让开,再摊开手来:“不要站在这里与孤浪费唇舌,走吧。”

    严崇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来司隶院之前,这些念头就已经无数次在脑海中闪现。

    不知惠王出事时,他就考虑过这些,且不止一次。

    乍然听闻惠王出了事,脑中灵光乍现,突然觉得,赵盈并不是不能做这些事的。

    前些日子京中盛传辽国萧太后那段旧事,老百姓说的有鼻子有眼,赵盈种种行为……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料不到,赵盈会是这种态度和反应。

    面圣?

    他静下心来想想,这些话他真有胆子在昭宁帝面前说吗?

    毋庸置疑,他不敢。

    尤其是在赵澈出事后。

    他原本不过是想试探赵盈,好让自己安心。

    却不曾想被赵盈反杀一手,倒把他架住了。

    严崇之面上闪过无奈:“殿下,您也会说,臣干了半辈子刑名,遇事多思多虑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倘或臣今日言谈举止,冒犯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至于御前回话——臣为刑部尚书,无凭无据,凭空指证殿下不成吗?

    何况殿下是天家公主,金枝玉叶,就算是殿下真有什么行差踏错之处,也该宗人府来调查审问,臣无权干涉。”

    他一面说,一面拱着手,真是再没那么恭谨的朝着赵盈拜了一个官礼下去。

    赵盈心下冷笑,便知他是怕了。

    但严崇之此刻怕了,回了府去,仍不会放下这个想法。

    她也晓得,不单是严崇之,旁人也有,甚至昭宁帝也有。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刀尖上舔血的事儿,早就料到了的。

    “严大人说错了,便是无凭无据,你也可以到父皇面前回明。”赵盈分明不为所动,“随孤进宫吧。父皇若有怪罪,孤自会替你求情。

    严尚书终究也是一心为国,是为父皇分忧,并非凭空揣测,更不是要恶意构陷孤。

    你是忠是奸,孤心里明白,父皇更清楚。

    孤与你说这些,也并非是吓唬你。

    你所言,孤并非不知,朝臣之中,也绝不是只有严尚书一人这样想。

    从前指责孤是牝鸡司晨,现在只怕疑心孤有心做第二个武后,只不过是父皇偏袒,无人敢进言弹劾。

    你去父皇面前回清楚,该查就查,该审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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