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幅模样,分明是不知悔改。

    宋昭阳怒极,扬手竟又要打去。

    突如其来的外力阻止了他接下来的所有动作,手臂被人紧紧攥着,那人力道更大,宋昭阳心下大惊,侧目去看,不是徐冽还有哪个?

    徐冽黑透了一张脸,身形一动,整个人横在赵盈身前,将宋昭阳与赵盈生生隔开。

    宋昭阳咬紧牙关:“松手!”

    徐冽不为所动,甚至抓着他胳膊的那只手,五指更收拢了三分。

    赵盈缓了好久,才漠然叫徐冽:“放开。”

    徐冽闻言不情不愿收了手,人却仍挡在赵盈身前。

    宋昭阳怒极反笑:“好好好,你真是好样的。”

    “舅舅生气,是应该的,我知道舅舅是心疼我,若不然,拿了我到父皇面前说清楚,要杀要剐,全凭父皇处置,何必站在这里与我浪费口舌。”

    赵盈站起身,抬了手去拨开徐冽,她目光才落在宋昭阳身上。

    目光灼灼,又似儿时澄明,却偏偏刺痛宋昭阳一双眼。

    他心痛不已:“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那是你的亲弟弟啊!”

    “舅舅错了。”赵盈还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只有左侧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甚至有些肿起来,“舅舅不止一次问过我,上阳宫醉酒事件,究竟是因为什么。

    我每每遮掩过去,不愿多说,舅舅大抵看出我不想提,之后才不再追问,对吗?”

    宋昭阳眉心一拢:“你果然是知道的?”

    “赵澈他知道了一些本不该他知道的陈年旧事,认为我压根不该存在于这世间。”她淡淡的,又不经意间扫过徐冽一眼,“我不知他何时知晓,何时起意,总之他是真想要我的命,想要杀了我。

    我不跟舅舅说,从前是不知道如何开口,后来是觉得没有必要。

    无论如何,在舅舅看来,我们是亲姐弟,天大的事也没有过不去的,何必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呢?

    母妃去得早,只留下我们这一双儿女,我年纪稍长,承担的更多,舅舅心疼我,所以更偏疼我一些。

    但赵澈也是母妃的亲生儿子——舅舅八成还想要从中调停,劝和一番。

    然而这件事,是没什么可劝的。

    赵澈骨子里的狠辣,像极了一个人,舅舅应该最清楚不是吗?”

    她说的隐晦,是因徐冽在场。

    宋昭阳还知道,她并非怕徐冽知道真相之后会泄露秘密,她只是不愿再让世间多一人知晓妹妹的过往。

    妹妹无错,错在天子,可于她身后名,终不是什么光彩之事。

    可这本就是秘闻,当年知情人也大多被昭宁帝杀了灭口,时隔十几年,赵澈怎么会……

    先时的恼怒,霎时间褪去大半。

    赵盈刚搬出宫那会儿住在燕王府上,只是燕王对她多半不管,放纵的很,她大约觉得燕王府不自在,隔三差五就到家里去住,只差人回禀燕王知晓而已。

    头上的伤换药时候他是见过的。

    那一瓷瓶砸下去,她光是修养便花了一个多月。

    赵澈彼时确实是下了死手,想要取人性命的。

    所以她想做皇太女,其实并不是他后来所想那样——知道了自己的出身,知道了妹妹遭遇过的一切,想要报复昭宁帝,报复赵氏子孙,夺赵家江山取而代之。

    他原本是这样想的。

    现在看来,她只是不想把自己的性命交托在别人手中,也无人值得她托付,哪怕是赵澈也不行。

    可是长在天家,她除非自己上位,不然将来终究是死局。

    宋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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