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

    你要知道,从前所谋种种,多是为我于朝中立足立威。

    对付刘家,扳倒孔家,固然也算是动摇了赵清和赵澈的根本,可那终究不是冲他二人而去。

    此番我要拉赵清下台,要置他于万劫不复之地,尽管我晓得是稳操胜券,诚如你所言,就算出了岔子,一切和我无关,何况姜承德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呢?

    但事到临头了,紧张还是难免的。”

    她这样子,倒像是个小姑娘,会心慌不安,会手足无措。

    徐冽心底的柔软从来只属于赵盈一个人,今夜更是。

    赵盈匆匆一眼望去,把徐冽眼底的柔情蜜意尽收眼中后,垂下眼皮,掩去了所有的情绪。

    如果不是今次赵清这个案子,她也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古井无波,无论发生天大的事,内心都不会再掀起丝毫波澜。

    原来还是和前世无异。

    两世为人,老毛病还是改不了。

    不过今生她更幸运一些。

    从前赵澈和沈明仁二人是虚情假意,现如今她身边至少有真心以待的人。

    赵盈突然失笑,徐冽反倒看不懂:“殿下怎么又笑了?”

    “没什么,想想还挺可笑的,你说我连谋划杀害朝廷命官都不曾眨一下眼,现在倒紧张起来,连吃口点心的心思和胃口也没有了。”

    她又唉声叹气,才肯抬眼去看徐冽:“不过这案子了结后,姜承德也不会那么好心,对于赵清一党,他一定赶尽杀绝。

    赵清在凉州数月,确实笼络了不少人。

    不过好在常恩王兄和杜知邑不日也要回朝了,到时候赵清案结束,赵澈的腿伤就成了朝野关注的重中之重,沈殿臣既不欲姜承德一人独大,到时候要把你送去凉州掌军权,也更容易些。”

    徐冽只说好,似乎对他未来要去往何方并不多在意。

    他是给赵盈一个人卖命,尽管不愿意离开赵盈身边,可他更明白,军中不能无人。

    京城有这么多人守着赵盈,护着赵盈,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

    现在的赵盈已经不怕当街截杀这样的事情会发生了,就算还会有亡命之徒孤注一掷,徐大他们留在京城,也足够应付,护她无虞。

    她身边于军权事上,可用的也只他一个。

    徐冽早就想通了这些。

    不过借此机会嘛——

    徐冽抿唇,叫了声殿下。

    赵盈侧目而去没吭声,拿眼神示意他有话直说。

    徐冽也没再犹豫:“殿下派到我府中主事的人,我既然要到凉州去赴任,京中的将军府有奴才小厮操持着就够了,其余的人,殿下帮我遣散了吧?”

    赵盈微怔之后,差点没笑出声来。

    他心志不改,她虽没法子回应他的炙热,却也总不可能强人所难的。

    于是赵盈点着头,几乎一字一顿回了他:“好,就依你的,我帮你遣散了她们。”

    ·

    第二天早朝,宋子安因位高,便站的靠前。

    姜承德几次拿眼角余光斜扫去,他全当看不见。

    自从他罢出内阁后,赵盈的位子都堂而皇之的越过了他。

    现在来了个宋子安,刚回京,说是忙着案子,几天不上朝,一出现,和他几乎是比肩而立的位置上,叫他怎么不恨恼?

    他在朝中几十年,现而今这些毛头小子黄毛丫头竟然都能后来者居上了!

    不过也都不重要。

    等到赵清的案子结了,就剩下一个除了赵盈外再无任何根基的赵澈,要料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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