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手把件,他站的也不算近,都不用靠近了细看,都还能看见错了刀法重新改刀的地方,且修饰也不好,以至于完工成品之后,搭眼一看就晓得这处是曾经错过刀的。

    这种东西内府司是不敢送到昭宁帝跟前的,那就只能是赵清他们兄妹之中的某一个,年幼时雕刻此物,送给了昭宁帝。

    而联想到眼下的事情,京城里那些传言……

    姜承德心头直坠。

    果然昭宁帝手再握拳:“这是大郎八岁那年送朕的生辰之礼,他小小的年纪,身体又不好,头一次雕东西,已经毁了好些块儿料子,可还是雕的歪歪扭扭不得法。

    不过他是个万事不服输更不会气馁的性子,朕到今天都还记得,他把东西送到朕跟前时,仰着小脸儿不服气的说,以后一定会雕出更好的送给朕。”

    这话姜承德没法接。

    昭宁帝自顾自又说下去:“从那年起,他每年都会雕上两三样东西送到朕这里来,一直到他十三岁,他用了五年的时间,雕刻功夫已经炉火纯青,朕这里现而今收着他好些东西,和内府司送上来的相比起来,也丝毫不差。

    但只有这个狮子滚绣球,朕近来总带在身边,时时把玩。”

    他总不至于是真的在怀念赵清。

    在看过王氏手书,得知赵清是真的心存反意,勾结高士吉,于凉州拥兵自重之后。

    那今日说这些话,无非是敲打。

    姜承德作势要跪,昭宁帝诶的一声:“这里没外人,连孙符朕都打发他到殿外伺候去了,只有咱们君臣两个,有什么便说什么,你也不要动辄下跪,好好坐着吧。”

    尽管他如此说,姜承德还是如坐针毡。

    他有什么好说的?

    诬陷赵清是事实,可那也不是他的本意,还是赵盈的主意。

    但是能告诉昭宁帝吗?他为什么会受赵盈要挟做出构陷皇子之事,他自己不是最清楚吗?

    再说了,天子说有什么便说什么,那不过是随口说说。

    他今天敢在这清宁殿东次间中明着承认,他构陷了赵清,甭管赵清是不是勾结了高士吉,总之他是没有好果子吃好的。

    难道昭宁帝还会轻描淡写揭过去,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了?

    姜承德喉咙滚了两下:“即便今天皇上不召见,臣也是要入宫求见回话的。”

    “哦?”昭宁帝拇指揉在小狮子的脑袋上,挑眉看他,“回什么话?”

    “臣知道,封平的尸体在京郊被人发现,京兆府验尸后确定了是被谋杀,现如今满京城传言纷纷,多半是说赵清当日乃是遭人构陷,而封平眼下招致杀身之祸,不过是背后主谋之人杀人灭口。

    这样的话一旦传开,矛头直指瑞王府和臣——毕竟当日惠王随行福建,不在京中,赵清案发生以来,及至于赵清夫妇回京奔丧,被刑部扣押,朝中永嘉公主又一力为赵清说项。

    思前想后,只有瑞王与臣,最有动机做这件事,也最像是臣的手笔。”

    姜承德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再没那么诚恳的。

    然则昭宁帝看来根本就不为所动,反倒是顺着他的话嗯了一声:“朕这些天思来想去,在这件事情上,若传言是真,的确是你最有可能做出构陷皇长子,再杀人灭口的事。

    不过你与朕君臣多年,你的为人,还有二郎的脾气秉性,朕不是不知道,所以今天传召你入宫——传言说的多了,总叫人听着不舒服的,姜卿,你说是不是?”

    他的为人?

    赵澄的脾气秉性?

    这话说的,昭宁帝倒不如直接说,此事就是你们两个人干的!

    他说的像是信了自己和赵澄,实则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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