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颗脑袋也不够皇上砍的!

    这一年多以来天灾人祸却是不断,今次泰山崩,说不得就是个天灾。

    只不过太卜寺借题发挥,就只能是有人故意为之。”

    他一面说着,深吸口气,缓了缓:“现在这种时候,离开京城也有离开京城的好处,好在就是到皇陵去给皇太后守陵,也不至于说把你弄到十万八千里的去处。”

    赵澄心里可不这么想。

    他本是来回踱步的,乍然听了姜承德这话,再没挪动半分:“您觉得离开京城有好处?是,现如今风口浪尖之上,要说留在京中,我还是人家的眼中钉肉中刺,所有的阴谋算计都冲着我一个人来。

    离开京城去了皇陵,反而落了个清净!

    可是您别忘了,京中赵盈虎视眈眈,我这一去三个月,她占尽上风。

    朝臣刚刚请立太子,我一走,他们倒又全都不吭声,没人再提这茬事儿,父皇会怎么想?

    那分明就是我唆使怂恿,是在给我自己谋夺太子之位!

    但是他们继续上折,又会怎么样呢?”

    赵盈能用太卜寺借着泰山崩之事把他弄出京,难保下次不能借着太卜寺的手,再捧出个真命天子来!

    姜承德知道他担心什么,但眼下他也已经无计可施,只能尽可能的安抚赵澄翻涌的情绪:“你只管去,京中一切不是都还有我吗?”

    赵澄闻言眉心又拢。

    有他?

    是,从前凡事都听他的,倒没出过什么纰漏。

    甚至当初他们只要做壁上观,赵盈就已经出手先后扳倒了刘家和孔家,连赵清也没落着好。

    但现在呢?

    赵盈神不知鬼不觉谋划了这么多,他却毫无察觉。

    被罢出内阁几个月了,父皇也没有要他重回内阁的意思。

    赵清死了,赵澈废了,赵濯出嗣,朝中形势看似是一片大好,实则却不然!

    好的只有赵盈,没有他赵澄半分。

    现而今这朝堂中,刑部归了宋子安,那是个打小就跟赵盈更亲近的主儿,更别提上次扬州府事了。

    吏部更不用说,户部有宋云嘉在,就连两个侍郎如今心里也更偏着赵盈多一些。

    工部自从没了孙其后,也渐次不听他的调遣,他的好外祖父手里,不也就捏着一个礼部吗?

    那兵部中他倒是还能说上几句话,只是从去年两场战事,徐冽赋闲在京,地位又非同寻常。

    御史台、太卜寺,还有赵盈她自己手里的司隶院。

    放眼朝堂,论人脉论根基,细细想来,不到两年的时间,他竟然还比不上一个赵盈!

    “外祖父。”赵澄很快冷静下来,看着满地狼藉,声音再没那么平稳,“燕王与晋王,都是心向赵盈的。赵乃明联姻柔然公主,这主意是燕王出的,他能回京,托了燕王的福,您觉得,他心里向着谁?

    淮阳郡主拿姚玉明当眼珠子一般,父皇上次在清宁殿警告过您之后,姚家上的那道折子,您又怎么说?

    外祖父,这京城中,就算有您坐镇,难道我真的能放心离去,直奔皇陵,一住三月吗?”

    ·

    “他当然是不肯走,可也由不得他不走。”

    赵盈端的是云淡风轻,甚至连多余的眼神都没分给薛闲亭。

    薛闲亭见她这幅模样,剑眉越发皱起来:“泰山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崩了?”

    “世子慎言!”周衍倒吸口气,扬手把他的话给打断。

    连徐冽也丢了个白眼过去。

    薛闲亭只当没看见,还是问赵盈:“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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