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性命放在心上。

    他不知道昭宁帝究竟是怎么想的,更无意揣测。

    他只是好奇,如果昭宁帝知道她要给虞氏平反——

    赵承衍思绪才转至此处,赵盈已经沉声开了口:“另有一件事情,是父皇亲口叮嘱,要孤务必着紧办了。”

    众人听闻昭宁帝,不免敛气凝神。

    没有人能见到天子了,到底是她赵盈想办的事,假借了昭宁帝之口,还是果真是昭宁帝吩咐,他们谁也不知道。

    “凉州总兵通敌叛国,当日为避免节外生枝,只将他急召回京,捉拿问斩,然则此案之后,父皇心中又始终牵挂着多年前的一桩旧案——”

    赵盈精致的妆容写满了冰冷,深吸口气,缓了一瞬:“数年之前,虞氏附逆伏诛,满门抄斩。

    孤也是近日才知,昔年父皇只是因为得了一纸密告,加上父皇御极之初,天下不稳,朝局不稳,是以他并未详加审问调查,便匆匆下旨,处死虞氏满门,以逆党论处,摘了虞氏满门封赠,虞氏先祖牌位也撤出太庙功德殿。

    父皇早在凉州出事之初,便想到昔年虞氏一族,现如今大病一场,对陈年旧事思虑更重。

    虞氏祖上累军功起家,自太祖皇帝打江山起,虞氏一族便为大齐立下赫赫战功。

    父皇思虑再三,只恐怕昔年冤枉虞氏一族,令功臣之家蒙受不白之冤近二十年。

    过去种种,虽难追查,可父皇想要一个真相,也想给虞氏一个真相,给天下人一个真相。”

    赵盈咬了咬牙,定下心神来:“宋卿。”

    宋子安眼皮突突的跳,应了一声在。

    赵盈的目光却是落在赵承衍身上的。

    其实连宋昭阳都悬着心,提着那口气。

    平反陈冤,哪有那么容易。

    何况一个不留神,就会牵扯出她的身世……

    可是谁劝她都不管用。

    她才刚刚监国,就已经铁了心要给虞氏平反。

    那是二十年前的旧案,要查起来太难了。

    昭宁帝刚登基那会儿,的确有太多的人想要造反,虞家身上又是附逆罪。

    究竟有没有党附,有没有生出不臣之心,二十年后的今天,仅凭着刑部大理寺去追查,就真的能查明所谓的真相吗?

    案情一旦僵持住,她又打算怎么收场呢?

    可她想做。

    她想为虞家,为她父亲,力所能及的做些什么。

    她要还虞家一个公道,给虞玄来洗刷冤屈,追封封赠,给足他身后体面。

    逝者已矣,她能做的只有这些。

    所以到后来,宋昭阳才没有再劝。

    就连赵承衍也答应了——他点了点头。

    赵盈越发安了心:“此案就交刑部查明,大理寺佐刑部调查,旧档、旧卷宗、旧人,还有兵部,该查什么人,该用什么东西,父皇和孤要的,是真相,不拘你查多久,更不拘你查到什么人,明白吗?”

    ·

    “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突然要重新调查当年的虞氏附逆案?”

    “这样兴师动众,可见朝廷重视,只是从前一点儿动静也没有,这大公主刚刚监国……这是要借题发挥,别不是盯上什么人了吧?”

    “朝廷里的事儿,谁说得准呢,咱们小老百姓只过好咱们的日子罢了,理会这些做什么,快别乱说话了,你也想被抓去服苦役吗?”

    众人似乎才想起数月之前的事,一阵后怕,忙收了声,不敢再胡说。

    马车里合眼小憩的赵盈倏尔睁开眼:“所以你看,也是有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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