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平昭。

    这年号也叫人心生疑窦,只是无人敢提——昭宁帝驾崩之后,最初赵盈发了狠,给他定了“灵”字为谥,还是宋昭阳几次劝阻,她才勉强作罢,最终定了“昭”字为谥,未追庙号。

    先帝既为昭皇帝,这改元纪年,年号平昭,无论如何也有些说不过去了。

    这样的野心怎么能宣之于口?

    可赵盈已然上位。

    在赵承奕的谥号追尊上没能叫她顺着心意来,这年号上头,宋昭阳乃至赵承衍便就都随她去了。

    先帝驾崩不过两个月,朝臣们便就已经忘记了先帝在时是什么样的光景,甚至于忘了如今这位女帝在先帝丧仪期间,都不曾披麻戴孝,从始至终不过腰间一根白布。

    无人敢说嘴。

    倒不是新帝多残暴,只是朝中已没有昭宁帝在时的肱骨老臣。

    如今三省六部之中,还不都是新帝上位之前一手提拔上来的亲信之人吗?

    谁又会去开这个口,给自己惹麻烦上身呢。

    赵盈御极的第五日,便又责令工部于京东郊修建一座清安寺,要送长公主赵姝去带发修行,说是她自请的,但究竟怎么样,也没有人再敢追究。

    先帝留下的诸子女中,到头来,竟也只有二公主赵婉还勉强算过得去——赵盈登基后,册了赵婉做鲁国长公主,封地渝州,叫她带着人带着钱,去了自己的封地,也没说无诏不得返京,就是把婚事暂且搁置了而已。

    远离京城,倒也不用再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毕竟赵婉从前是真没少得罪赵盈。

    至于赵妩,强抱婴儿,空有个长公主的封赠,实际上还是赵盈带着她住在内廷中,教给底下的嬷嬷们带着的。

    冯皇后一病三个月,年关将至都不露面。

    不过赵盈还是依着定例,尊她做了皇太后,迁入了未央宫去,大有深居简出的架势。

    反倒是她自己的生母宋氏,再也没行追尊之事。

    又五日,御史连上三道奏本,请皇帝追尊生母贵嫔宋氏,赵盈却置之不理。

    后来这样的折子多了,赵盈在太极殿上大手一挥,说她母亲生前独宠于内宫,多有惶恐,死后又是以皇后规格葬入帝陵,陪葬于先帝左右,她已故去多年,就该给她一份清静,这份死后哀荣,大可不必。

    她都这样说了,那些御史言官也不好再拼了命的上折子。

    尽管于礼制不符,但那是天子亲娘,她都不想着给她亲娘挣这份儿死后哀荣,又管他们什么事呢?

    ·

    “皇上,惠王府来人送信,说惠王殿下想见您一面。”

    赵盈手上的奏本合上,抬眼看下去:“他又醒了?”

    挥春对抄着手颔首应是:“这个时辰正服过解药,再过半个时辰才给惠王殿下喂第二次毒,大抵是这会子人清醒,便叫人传话到宫里,说想见您。”

    她是腊月初六坐上这把龙椅的,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一了。

    整整半个月时间过去,赵澈第一次派人送口信到宫里。

    赵盈低头又去看那道奏折——奏折上所请,是说她既登基为帝,宗亲之中虽然仍该以燕王为尊,可燕王是长辈,宗人府的差事也该交给赵澈,才更名正言顺,那毕竟是天子亲弟,一如昔年的赵承奕与赵承衍。

    尽管赵澈身有残疾,但执掌宗人府还是能够的。

    赵盈笑了一声,折子往御案上撂下去,站起身来踱步下殿:“挥春,这本折子,原样发送出去。”

    天子移驾,自然是兴师动众。

    她出宫是往惠王府,便也没人说得出什么来。

    赵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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