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认错,说此事他们做错了。

    认错也就算了,还要反咬辛大人一口,说辛大人不对。”

    他摇了摇头:“我觉得这不对。

    所以母亲,这就叫心术不正吗?”

    赵盈说不是,循循善诱与他讲:“这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心术不正是说,他们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好像从头到尾与他二人无关,他们是被辛恭威逼利诱,才如此行事,又或者是说,辛恭利用了他们忠君体国的一片苦心,他们是无辜的,有罪的是辛恭。”

    虞令贞似懂非懂的啊了一声:“叫辛大人给他们背黑锅!明明大家一起做错了事,却把错处推到辛大人一个人身上!”

    说完他小脸儿就垮了下去:“可是上次我到舅公家里去玩的时候,把舅母心爱的一片芍药连根拔起,事情是我跟大表哥一起干的,后来大表哥全推到我身上,那他岂不是也心术不正吗?”

    赵盈面容差点儿扭曲:“他这么做是不对的,但不至于说他心术不正。

    大人和小孩子的世界,是有很大区别的。

    淳哥儿要知道,小时候的小打小闹,尚且有的改正。

    可是似韦左二人今日的行为,是他们长年累月在官场上浸染,已经深入骨髓的东西,这辈子都改不了了。

    钻营,算计,永远想着保全自己,独善其身。

    虽然行为看起来差不多,但区别很大,你不能说你表哥心术不正,知道吗?”

    虞令贞哦了一声说记住了,打了个饱嗝,心道大人的世界真是复杂得很,不过好像,也有些道理。

    毕竟大表哥挨了一顿打,再上一回他们俩扯坏了明康姨母的新头花时,大表哥就很义气的大包大揽,说跟他没关系来着。

    虽然后来还是两个人一起挨了一顿骂。

    朝廷总算是清净了下来。

    折腾了这么久,眼看着就入了平昭二年的十一月里,眼看着年关都要到了。

    裴喻之的事情之后,朝臣们也算是看明白了。

    赵盈和先帝处事方式不同,但骨子里也没太大区别。

    她要的是说一不二的皇权君威,不容置疑,不容忤逆。

    她不会像先帝御极之初那样雷霆手腕,连御史言官也敢杀,但她这种钝刀子剌肉的法子,更叫人苦不堪言。

    明知道屠刀悬颈,却不是那刀何时会落。

    处置辛恭是这样,处置裴喻之更是。

    辛恭去朝,辛程却还是礼部尚书,深得天子倚重,辛氏一族也不会为了一个辛恭跟天子翻脸,何况是他自己请去,皇上只是成全了他而已。

    裴喻之就更不必说了。

    宋昭阳办事快狠准,不到三天时间,挑了个看似富贵实则清闲到离谱的职位,把裴喻之调拨过去,赵盈更是金口一开,让他跟着辛恭同日启程去赴任。

    裴家上书求情的折子都还没来得及写,擢裴桓之递补禁军副统领的圣旨就到了裴府去。

    裴喻之自己非要辞官不干,赵盈也给足了他和裴家体面,还拨了个闲散职位给他,好歹有官品在身。

    这禁军副统领没了,就再给裴家一个,哪怕是个从来不受器重的庶子,那不也是裴家的孩子,且更是皇恩浩荡吗?

    裴家的求情折子立时就变成了谢恩奏本。

    这样的手腕,软硬兼施,恩威并济,反倒叫文武百官再不敢对赵盈的决定指手画脚。

    虞令贞的事情,自此才算是尘埃落定。

    ·

    平昭三年五月·晋州

    泰山封禅在四月,三月春回大地,四月春光正好。

    封禅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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