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能把儿子撇下,把你一个人叫进门啊。

    而且自他从书夏手上要过那支钗,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书夏已经领着原本在屋中伺候的小宫娥都退了出去,他倒跟没发现似的。

    赵盈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旋身又往罗汉床的方向缓步而去。

    她招手,徐冽才跟了上去。

    赵盈又虚空点了点旁边的位置,他也没犹豫,撩了长衫下摆上了罗汉床,盘腿坐着。

    屋里的茶水点心倒是早就准备下来的。

    看起来她刚一起身就叫挥春和书夏去弄了这些东西来,原就是要叫他过来说话的,是正好他今天过来的也早,在这院子里。

    眼下那茶水都还是温热的。

    是他爱吃的茶,她自己平素爱吃的糕。

    徐冽端了茶杯在手上,没顾着吃,先轻嗅着品了一回:“一大清早这样郑重其事,弄得我怪害怕的,是昨夜燕王殿下又同你说了什么?京城里另外出了事?很着紧?”

    的确是着紧的事。

    赵盈也不跟他兜圈子,她如今跟徐冽是无话不说的,什么都不必藏着掖着:“燕王怕你心里不受用,没敢直接告诉你,避了一避,的确是昨夜到我这儿来说的,徐统领出了事。”

    徐冽端着茶杯的那只手明显连指尖都抖了下。

    他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人,提枪上马不在话下,几时连一只小小的白瓷杯子也拿不稳当了?

    赵盈几不可闻叹口气,把昨夜赵承衍说的那番话与他复述一回:“徐统领伤得重,只怕是实在不好。

    眼下你定了要陪着淳哥儿留在晋州,燕王可能是想着,终究是……我知道你不愿意认他,你几次三番的说,割舍不下的是徐家而非徐照。

    但这事儿总还是得让你知道。

    你说万一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她也很少有这样吞吞吐吐的时候,一番话说下来,徐冽一旁听着甚至都替她着急。

    他捏着瓷杯的那只手,力道明显已经卸了下去,他甚至悠闲地捏了块儿糕,细细咀嚼着,后来漫不经心的打断赵盈:“你不用说了。”

    赵盈眉间动了下:“那你怎么说?”

    “我陪着淳哥儿,就不回去了。”徐冽嗤了声,“说实话,我刚听见这事儿,心下说没有波澜不惊,没有一丝波动,那是假的,可也就是那一瞬间罢了。

    我明白你和燕王殿下的意思。

    不认归不认,却总归大家父子一场。

    即便早就没有什么情分可言了,但万一他要是出了什么事,命都保不住了,我好歹也应该回去看一眼。”

    大概……就是这种意思。

    不过赵盈没开口。

    徐冽噙着笑意的时候,总是眉眼弯弯,只是这样的表情,也只有赵盈看得见而已。

    他侧目望去:“他现在只是重伤,人又没死。等他哪天真的撒手去了,我自然到统领府去吊唁一场,终究大家还是同僚一场。”

    同僚一场。

    赵盈唉地叹了一声:“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倒不是徐冽冷漠冷血,是他跟徐照本来就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徐照刀子嘴豆腐心,更有世人常常会犯的毛病,人到中年甚至是老年,开始后悔,后悔年轻时候做过的一些事情。

    当年做的时候是真想那么做,老了的时候后悔也是真的。

    徐照对徐冽,便是如此。

    然而徐冽就不同了。

    他可能到老了的时候都不会后悔这些事情,性格使然。

    “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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