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绑走的?”

    周衍摇头说不知:“微臣去赎人时,来兴赌坊的东家不曾露面,也只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端的是无赖泼皮的架势。”

    和下九流打交道,周衍读书人那一套肯定是不好使的。

    赵盈按着眉心:“这来兴赌坊的东家是什么来头?”

    “赌坊的东家姓白,祖籍淮阴,就是个生意人。”她问什么,周衍就老老实实的答什么,“不过白掌柜行踪成谜,一向也不怎么张扬。”

    “行事低调的人敢得罪顺天府的推官?”赵盈眼底阴翳一片,“我知道开赌坊背后有官家撑腰,周大人身为顺天府推官,知不知道这来兴赌坊背后撑腰的是哪一位?”

    “这……”

    他迟疑着没有答赵盈这句话。

    赵盈眉心一凛:“看样子周大人是知道了。”

    知道,却不敢说。

    周衍连忙摆手:“殿下误会了,微臣并不知,才不知怎么答殿下。”

    赵盈嗤笑:“是吗?你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支支吾吾做什么?”

    “微臣只是个六品推官,好些事儿,轮不到微臣知道……”周衍面上闪过尴尬和落寞,“只是早两年偶然听到过一些,但与微臣无关,微臣未曾细查探究过,眼下殿下问起,微臣不敢胡乱回话。”

    赵盈这才面色稍缓:“那周大人听到过什么,就告诉我什么,不算你胡言。”

    周衍的视线又绕过她,落在宋怀雍身上。

    宋怀雍正执盏吃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把那一口茶咽下了肚:“你说你的,别总看我啊。”

    “那大概是五年前,来兴赌坊闹出过人命,但并不是微臣经手,所以只是偶尔听见了一些,那案子最后定的是意外死亡,与赌坊无关,把来兴赌坊和白家摘的干干净净,说是有御史台的大人给白家撑腰。”

    周衍深吸口气,似是在认真的回想着:“三年前来兴赌坊为了三千两赌债,逼死了一户人家,案子倒是微臣过手的,但欠条收据,一应都有,按《大齐律》,也判不了白掌柜有罪,罚没了银钱,此事也算揭过。那会儿顺天府的大人们又说,是有阁臣为白家撑腰……”

    过了明路沾上人命的案子,都轻而易举的揭过去,这来兴赌坊背后的人,还真是只手遮天。

    赵盈越是听,脸色越是阴沉铁青:“御史台的谁?内阁的哪位阁臣?”

    周衍大概没想到她还要追问这个,一时犹豫。

    赵盈横过去一眼,高高挑眉:“怎么?周大人是怕将来仕途不顺,遭人排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