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身边有能帮衬的人,何况这种事她早轻车熟路,怎么可能真觉得疲倦。

    每天在燕王府好吃好喝的,隔三差五还会跑到云逸楼去蹭两顿饭,她没长胖就不错了。

    赵盈反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脸:“皇叔倒是说我近来长了肉,表哥和表姐也说我比前些日子养的胖了,怎么父皇就觉得我瘦了?”

    “你不在父皇跟前,父皇不能日日看顾着你,就会觉得你在外面吃苦受累,没被照顾好,怎么看你都是消瘦了。”

    他一面笑吟吟地开口,一面夹了一筷子的笋干到她面前的净白瓷牡丹蝶里:“工部的人说你以亲王规格在布置雍国公府二进院以后的院落,是打算当做休息的地方?”

    赵盈大大方方就承认了:“本来今天回宫除了给太后请安,想明日去看看澈儿以外,就是还有事情要回父皇的。”

    昭宁帝给她夹菜的手一僵,转瞬即逝,面上表情未曾有一丝一毫的变化:“是司隶院遇上什么难办的事了?”

    赵盈摇头说不是:“是想跟父皇说,往后就不回宫住了,成吗?”

    对面的人手上明显紧了一把。

    赵盈留心着他的一举一动,自然把这动作尽收眼底。

    昭宁帝掩饰的极好,要不是知道他骨子里是个什么东西,就刚才那一晃神而已,是真看不出来他的情绪波动。

    “好端端的,怎么说不回宫住?”昭宁帝抬眼去看她,打量和审视更多些,“之前说搬去你皇叔那儿,也没跟父皇讲,同你皇祖母商量着就办了,但你说出去散心,父皇也不好说什么。但你现在还小,怎么能不回宫呢?”

    她哪里还小了呢?

    明年就要行及笄礼了,照理说从去年年底开始就可以给她挑驸马人选的。

    又入了朝,身上领着二品的官衔,掌管着司隶院。

    都是借口罢了。

    赵盈充耳不闻:“我现在管着司隶院,刚刚接手,什么都要亲力亲为才好,不然真叫人说我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外头好多事,我要是每天办完了差再回宫,一大清早再出宫,来回折腾也怪麻烦的。

    我之前跟着皇叔学了好多从前没学过的道理,觉得那样也很好,不过早晚是要从皇叔那儿搬出来的。

    现在接手司隶院,我千挑万选选中了雍国公府从前的宅子,那宅子大,重新修葺过会很气派的。

    我现在不能开牙建府,给我准备公主府不合适,所以才叫工部的人按照亲王规格布置二进院以后的宅院,打算暂且就住在那里,往来处理公务也方便很多。”

    昭宁帝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娇养了十四年的小雀儿,突然有一天长大了,想要展翅飞翔了。

    也许她是无心的,但这感觉坏透了。

    她想要逃离他身边,逃出他的手掌心。

    昭宁帝难得的在赵盈面前黑了脸:“你一个小孩子,自己一个人住在外面成什么体统?我不答应。”

    就知道这事儿没那么容易。

    赵盈也没指望她一开口昭宁帝就能点头,想逃离昭宁帝的掌控,非一日之功,得循序渐进。

    那得有个过程。

    她今天不过是来挑个头而已。

    再不济,还有太后会帮着她逃出宫去呢。

    故而这话茬就好像是在昭宁帝的拒绝中被揭了过去,赵盈面上虽然有不情愿,眼底也满是失落,但终究是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昭宁帝暗暗松了口气,察觉到方才语气重了些,面色稍缓:“你觉得这阵子忙,就还住你皇叔那儿,过阵子没这么忙了,底下的差事都能交办出去了,就搬回上阳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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