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响,显然煮沸了。

    他摇头:“既无好水,便浪费了好茶,我饮一碗清水,就足够了。”

    赵盈脑仁就开始疼,生怕他下一句就要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样的话出来。

    先前初见杜知邑,觉得杜知邑说话就够神神叨叨的了,但要说跟孔如勉相比,那大概要差了十个杜知邑的距离,他是远远比不上了!

    于是赵盈讪笑着,根本就不打算接他这话。

    茶叶是她的,他不吃还给她省东西呢。

    她再不心疼东西,顶好的东西拿出来,也不是招待孔如勉这种人的,不吃正好。

    “冯昆临死前,跟奉功交代过两件事,我还没来得及仔细盘问,他就遭人暗害,我思来想去,这些事是他片面之词,既然没有查证,不好拿到父皇面前去说,所以奉功的奏折中,我叫他按下不许提来着。”

    孔如勉侧耳听着,面不改色,脸上照旧是一片淡然:“殿下所说冯昆交代之事,和肃国公府有关?”

    赵盈果然挑眉:“国公爷的长孙十七岁娶永昌侯府大姑娘为妻,十九岁发妻亡故,他本该为白大姑娘服丧一年。

    可据冯昆交代,当初他跑去暗门子狎妓,甚至花重金给外室赎身,您的嫡长孙,可全都知情,还伙着一块儿干过这种事。

    这件事,国公爷知道吗?”

    她一面问,一面盯着孔如勉仔细打量。

    孔如勉却如老僧入定一般,充耳不闻。

    赵盈在心里骂了句老狐狸,当然也不再追问她。

    这些话自然不是冯昆交代的,是她早就知道。

    孔如勉那个嫡长孙,是个最不争气的东西。

    论说他将来是要承爵的人,从落生就该受到最严苛的教导,但偏偏又不是。

    那是肃国公府这一辈里头一个孩子,又是男孩儿,那可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国公府从上到下,对他从来是有求必应,活生生养出个纨绔来。

    等到发现孩子可能长歪了,再想回头,却根本来不及悬崖勒马。

    所以他今岁都二十二了,孔如勉也没上折子为他请封世孙,早两年坊间也好,勋贵侯府也罢,总有传言说孔如勉对长孙不满,大抵是想另立世孙,只不过是碍着祖宗礼法,不愿授人以柄,叫姜家在朝堂上有把柄可攻击孔家,才一拖再拖。

    这些事对前世的赵盈来说,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站在太极殿上都不值当说一嘴的,如今倒刚好帮她诈一诈孔如勉。

    “我家门风严谨,家教一向极严苛的,殿下若听信了冯昆的诬告言论,大可派人查就是。

    再不然,殿下如今手握司隶院大权,京畿百官都在殿下监察之下,把他提到司隶院来审上一番,何必专程请了我来问呢?”

    孔如勉终于侧目看向赵盈,眼底明灭几次,神色也有些晦涩起来:“我说不知,殿下信吗?我说我知,殿下现在要派人到肃国公府拿人吗?”

    赵盈笑着摇头:“那不能够。好歹也是大皇兄的表兄,怎么说我也该叫上一声表兄的,既然都是一家子骨肉亲戚,凡事总要留些情面。”

    近些时日赵盈的言行举止,所作所为,孔如勉全都知道。

    他当初去朝,又求佛问道,可也不是真正两耳不闻窗外事,脱离俗世红尘之人。

    朝堂上站着他孔家那么多的孩子,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都能最快知道。

    无论是扳倒刘家,还是设立司隶院,赵盈看似置身事外,所有的事她都是被迫知道,也是被迫接受。

    然则孔如勉细细想来,只怕未必。

    这小姑娘心恐怕大了去。

    赵澈没有似孔家和姜家这样的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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