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一双白皙细腻、指如削葱根的手出现在他面前,竟然是徐艳华竟然端起他面前的酒杯,甄风看着徐艳华,似乎毫无异样,可是内心并不敢冒险。

    甄风心神一晃,就直接接过酒杯,道:“三位公子都是艳华娘子之客,怎能无酒助兴。不如在下这壶酒就一起共饮。”

    “公子,此酒难得,乃是奴家特意为公子准备的。至于其他人,奴家安排人再送些其他酒水罢了。”徐艳华故意露出非常不屑的语气,激得三个纨绔抓耳挠腮。

    “本公子就要甄……公子那份了,其他酒都不配。”朱有才恨不得打砸这屋子任何一个角落,发泄自己被漠视的不满。

    眼下,本来是挑起甄风和三个纨绔子弟之间的矛盾,变成了甄风是调和人,三个纨绔子弟与徐艳华产生了矛盾。这可不是徐艳华想要看到的。

    “这份酒乃是奴家敬公子的,至于如何分配,在于公子,奴家不会多说。”

    于是,这壶酒就成了三个纨绔子弟的酒水,而甄风趁机滴酒不沾。

    “公子不是一直疑惑,为何奴家非要邀请您前来?”徐艳华款款道来,仿佛刚才的矛盾不存在,不过眼里只有甄风一人却是任谁也看得出作不了伪。

    “不瞒公子,奴家对公子特别好奇。听说公子乃是徐公、陈公的忘年交,经常出入枢密院,所以成就了新梨园,也成就了江清馆。”

    甄风心里笑道:来了,这才是重点,看来这次邀约见面就是为了摸查自己的底细,只不过目的是什么还需要看看。甄风表面上只是谦虚地说道:“娘子过誉了,其实艳华小娘子只说对了一半。”

    “一半?”

    “对,我确实与徐公、陈公结为忘年交,只不过出入枢密院,是因为陈公他们想要给我谋个出身,让我多去学习学习,说不定就能立个功,否则要从商人进入到上层太难了。这也是两位老先生怜惜在下。至于江清馆,说实话,那也是被逼无奈。花间楼是秦淮河的龙头老大,尤其是艳华小娘子来了之后,江清馆更是没有立足之地,所以只能另辟蹊径,不去和花间楼以及一众姊妹争,最后想了这个办法,没想到竟然成了。”

    甄风说得滴水不漏,将自己和爆炸案撇开,不给对方留试探的机会。

    “公子说笑了,虽然奴家来此不久,可是知道江清馆还是有她的过人之处。倒是经此一变,脱离了卖笑之列,怪不得连秦小小都愿意去新梨园了。”

    这是个坑,甄风不清楚徐艳华对秦小小是一个什么态度,甚至会不会秦小小是花间楼派去的卧底。所以他谨慎回道:“新梨园广开大门,有志之士都可前来。其实今日在下前来赴宴,主要目的是邀请艳华小娘子加盟新梨园,入我风雅门,将戏曲打造成为一门艺术,而不是受人唾弃的行当。”

    徐艳华一听,嘴角不禁抽抽。自己还想挖墙脚,结果对方先摊牌了。就连躲在另一个房间、被称为杨姨的中年女子,也倒抽了一口凉气。布了一晚上的局,三个纨绔子弟竟然没跳进来也就罢了,主动权竟然转到了甄风手里,实在是气死人了。

    杨姨目光一沉,召来一个身形姣好的女子,吩咐几句后,那女子脱掉外套,露出武士劲装,衬托着身材凹凸起伏。此女手上剑光粼粼,眼中杀意腾腾地出现在房间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