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又有几个人纷纷附和。

    “好。”张石川点了点头,又朝后头招了招手。

    小林子捧着厚厚的一摞书过来。张石川说道:“这是康熙四十五年重刊的《大清律例》,共三十卷,十册一函,律文458条。还有这一摞是十八年的《刑部现行则例》。你们都是读过书的人,帮本官找一找,哪一条规定了疍民不许上岸谋生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想到张石川会把这两部书给搬出来。谁都能想得到,张石川既然敢拿出这两部法典来,自然里面没有规定疍民不许上岸之类的东西。

    “大人,关于疍民这一块是祖上传下来的,就算没写在大清律里,也是一辈辈传下来的,怎么能轻易更改?”

    “疍民上岸到底怎么了?踩到你尾巴了?”张石川突然就没有耐心了。

    “不许疍民上岸既然是祖制,就必然有其道理,不然怎么能传了这么多年?”

    “你说说,有什么道理?”

    “疍民出身下贱,言语鄙俗,相貌猥琐身上气味难闻,谁知道身上有没有什么疫病,而且这几千疍民若都上岸谋生路,让我等良民何以为继?疍民不事生产农耕,若是上岸必然做出鸡鸣狗盗之事,为害一方,大人明鉴啊!”

    “放你妈的屁!”张石川彻底爆发了。

    “大人,你……你……”

    “你什么你!你凭什么说人家下贱?都是汉民,凭什么疍民出身就下贱?你就是良民?

    别以为你读了几本书你就是文化人了,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你就是一个废物!不对,是你们一群人都是废物!

    你们不让人家上岸,还嫌人家身上脏?不让他们读书识字,又说人家鄙俗,你们还要不要脸?

    都他妈是大清子民,疍民少缴税了?为啥他们上岸你们就无以为继了?那只能说明你们废物!”

    “大人!你这是有辱斯文!不许疍民上岸是祖制!祖制不可违!”

    “滚你丫的吧,祖制?八旗入关才多少年?八旗源自东北,哪儿来的什么疍民?”

    “此乃前朝就有的祖制!”

    “卧槽,你还有脸说这?祖制上还说什么了?有没有一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张石川上前两步一巴掌打飞了张安恭的帽子揪住他的小辫子:“祖制让你一辈子不剪头发,你为啥剃光了脑瓢留个小辫子?

    怎么不说话了?那我帮你说,现在不留辫子就会丢脑袋,比起自己的脑袋来,祖制当然就是次要的了。

    可是不允许疍民上岸的祖制没有妨碍你什么,甚至可以让你们种的某些人藉此牟利、以祖制为借口压榨这些疍民,所以你们又抬出祖制这杆大旗来压人了!”

    这句话一出,顿时全场都安静了,剃发易服这事儿虽然已经过去了六十年,但是张石川这么提起来实在是有些大胆了。

    当初汉人为了留住自己的头发致使多少人头落地,这是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的。

    “张大人,你……你这是诡辩!”憋了好半天,才有一个书生说道。

    “诡辩?我能诡辩过你们?自以为读过几本圣贤书说上几句之乎者也就高人一等了?你们就是下贱!满嘴的仁义道德,满肚子的男盗女娼!

    行,那我就不跟你们诡辩了。大清律在这,赶紧给我找,找到了限制疍民的条款我收回告示,给你们赔礼道歉。咱们绝对按律法办事。”

    “这……”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如果找不到的话,咱们也按大清律办,你们都是汉人吧?”张石川冷冷的看着这群人说道。

    “是……”众人感到脊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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