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别的问题,他没有联系对方。

    这次十一前他便告知对方自己将要来华沙,两人约定好了今天一早在华沙音乐厅大门前见面。

    凑巧赶上了秦键今天的比赛,或者说如果秦键的比赛是在昨天,那么两人应该会在昨天一早见面。

    “感觉你状态还不错。”

    喝酒归喝酒,即便今天不喝酒,两个人就是面对面坐着聊聊天也会让人惬意无比。

    老友就是这样,面对这样的话,依格拉兹只用实话实说。

    “马马虎虎吧。”

    “平时白天在公寓里带带学生,都是些格里斯科郊区的孩子,他们抱着梦想来到华沙,结果发现肖邦的音乐比他们想象中的要昂贵的多,于是便找到了我。“

    “偶尔我也回参加一两场商业演出,很糟糕的那种舞台,去过一次你就不想去第二次了,台下都是抽烟喝酒的人。”

    “总的来说,生活上还不成问题。”

    这一段段话听起来真不像一个波兰钢琴家说的。

    但沈清辞知道对方不会骗自己,他听得出依格拉兹这几年在经济上应该不太景气。

    这点他也能理解,酗酒和杂乱的夜生活一直是对方除了钢琴之外的生活主旋律,三十好几的人了,至今也还没个家作为落点。

    更何况对方在外界的眼里只是一个被放逐到华沙古典乐圈边缘的钢琴家。

    沈清辞叹了叹,酒桌上的气氛一时沉闷了些许。

    “你知道的,波兰这里最不缺少的就是钢琴家。”

    依格拉兹说着笑了起来,他爱笑,不论是什么时候都是。

    这点倒像是从安杰依那里学到的一样,不过他的笑容让人更加舒服。

    “就没点别的打算?”

    沈清辞确实变了,他之前绝不会问出这种问题,他自己本身就是个问题。

    依格拉兹接道,“这样挺好,挺自在。”

    片刻。

    “拉法特一月份去过我的公寓。”

    “哦?”沈清辞疑声。

    “他希望我出席这一届的评委,”依格拉兹拿起酒瓶灌了一口,“我问他是谁的主意,他说是肖邦研究院的会议决定,当时我就意识到他避开了重点,你知道的没他那个人就这点不好,喜欢拐弯抹角,我又问他是谁给我的提名,他才说是安杰依。”

    沈清辞点了根烟,没有打断对方。

    依格拉兹:“我就知道是他。“又灌了一口酒。

    良久。

    “所以你拒绝了。“沈清辞给出结论。

    依格拉兹点头,“但我并不是因为安杰依在评委团中才拒绝,当年的事我早就不在意了,我接受命运的安排,但安杰依这些年来一直和政治家走的太近了,你不知道,如今的肖邦研究院已经变味了,明年波兰就要新的大选。”

    说着他声音放小了许多,“两个党派都很看重今年的比赛,这对于他们的选票很关键。”

    沈清辞皱起了眉头,这方面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

    “别苦着脸,我的朋友。”

    依格拉兹又笑了起来,“没有那么糟糕,不论是那一伙人,他们都必须支持这届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