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切神圣的东西都被亵渎了。

    修士们终于不得不用新的眼光来看他们的前途和相互关系。

    所以,赵跖在一定程度上还挺同情浮光派这样的小门派的。因为没有更低一级的小团体可以剥削,所以像这种门派已经属于“学会抢答”的阶段,上面一有命令,就加倍执行,反正上缴的资源都要从弟子嘴里扣出来,克扣的资源多自然皆大欢喜,收成不好,那也能抵御原本资源不足的风险。

    如果浮光派老老实实的收三成税,万一到了缴纳资源的哪天出了什么意外,或监守自盗或宝库遭贼,那向谁说理去?

    所以,只要“十一税”还存在,这种浮光派层层盘剥的事情就永远不会得到解决,它仍然处于华夏修真界食物链的倒数第二层,只能靠欺压普通弟子和散修的生存空间来苟延残喘。

    夏之茗还抱怨自己在家族中不得自由,你再不自由,能有受尽欺凌的散修不自由?

    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能有披荆斩棘,创业维艰的散修苦?

    所以,散修为什么地位低?

    你既不缴纳资源,又想享受修真界建立的一切成果,哪有这么好的事?

    就是一个普通散修在某一门派治下被当街杀了,也几乎没人会管,散修的命,那不是命。

    除非像两百年前的解听安一样,华夏剑魔的赫赫威名谁人不知?谁也不会把解听安当做蹭吃蹭喝的“散修”,什么东海莫家、蓬莱仙山之流,见了解听安都得乖乖的装孙子。就是花几十万灵石去请解听安作客,人家还不一定来呢。

    说白了,修真界还是以实力为尊,怎样才能获得整个齐洲的尊敬?

    简单,去上清宗打一架,能活着出来就行了。

    至于解听安,那可是去西川剑门打了好几场都让人客客气气送出门的存在……

    听了赵跖说的一席话,夏之茗沉默了。

    夏大小姐像是霜打的茄子,一屁股坐在赵跖躺着的那块大石上,不甘心道:“照你这么说,难道修士宗旨所说的锄强扶弱、保家卫国,都只是一句空言……那你我所做的,难道毫无意义?”

    见夏之茗一副世界观崩塌的模样,赵跖幽幽叹道:“话也不能这样说,你我做的这一切,当然是有意义的,不论这世上有多少不公,你我都要相信,公理是永远存在的……”

    “我不明白……”

    夏之茗的眼神更迷茫了,这算什么?我苦苦追寻的行侠仗义,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赵跖敲了夏之茗的脑袋一下,也坐在大石上,自顾自的说起了话。

    “我不是汶阳府人。”

    “哦?”

    夏之茗眼神一亮,这还是赵跖第一次谈起自己的身世。

    “我也并非来自修行世家,我的家乡,在很远很远的东边,她有五千年的历史,在那里,有好多传奇的故事……”

    赵跖望着夜空,思绪仿佛回到了那个文明古国,悄然回忆起了那段自强不息、战乱频仍、多灾多难的民族史。

    整个荒野黑漆漆的,除了脚下的一点光,和两边不时好似有枯草拍打的声响外,什么都看不清晰。

    他说那商纣王昏庸无道,忠臣比干挖心以证自身清清白白;

    他说那周王室藏官苌弘,忠心日月可鉴,死后化碧血丹心;

    他说那楚国八百年,恨怀王之不奋,屈原抱石自投汨罗江;

    他说那太史公忍辱负重,笔则笔削则削,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他说那宋末文天祥,无双国士胆,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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