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接近两万张——如果一天一张的话,至少也要画了四五十年。

    而且卓志行能清晰的看出聂飞尘作画的轨迹,刚开始几张惨不忍睹,甚至可以说是涂鸦,后面越画越好看,越画越纯熟,甚至有一代画师之风。

    什么事情重复做四十年,都会纯熟到极致的。

    不过,最先的几百张还能看到那女子的脸,但越到后来,画纸上的脸也渐渐模糊了……

    或许,随着时间的过去,那女子的面容也在聂飞尘的心中渐渐模糊了吧。

    残留的,只剩下一抹倩影。

    卓志行虽然是战堂大弟子,但入派晚,只是隐隐约约听说了近四十年前那场血腥清洗,从那之后,灵溪派凋零了不少弟子,战堂弟子几乎死了个干干净净,甚至有不少出走出逃的——

    算起来,或许师父作画的时间与那件事十分吻合……

    聂飞尘直到现在还未娶,曾经有女弟子向他表露心迹大胆求爱,但聂飞尘却回答说:“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

    他从不吝于表达对她的爱意,只是在外人看来,这只是聂飞尘推脱的场面话,那女弟子后来也郁郁寡欢,没有留在灵溪派,而是加入了汶阳城……

    但只有卓志行知道,师父从未说谎。

    他有爱人,爱到痴狂,爱到画画四十年,只为她一人作画。

    她是谁?她在哪儿?为什么师父没有和她再一起?

    聂飞尘不说,卓志行也不敢问。

    只是悄悄注意到,师父在二十年间出过齐洲两次,每次脸上都有止不住的激动神色——

    卓志行能猜到,是因为她。

    谁也不会想到,名震汶阳一府的无痕剑,居然是个舔狗、不,痴情种。

    好吧,舔狗。

    但是舔狗也分档次,像聂飞尘这样的就是有境界的舔狗了,最好的舔狗就是不打扰。平时绝不找你,不会让你心生不快;但若你遇到危机,或主动来,必舔到你舒服 ​​……

    ————

    这一日,赵跖从石室硬床板上爬起,脑袋昏昏的,仿佛回到了前世过集中营的日子,恍如隔世。

    时间不多了,陈无宇告诉他,离出发去稷下王庭的日子,只剩下三天。也就是说,因为徐天川阻拦截杀的缘故,赵跖已经失去了十天的准备时间,而其余五人早已经列阵练习了七日。

    “夏腾龙……”

    赵跖在口中喃喃道——他是真不想见夏腾龙,就算自己在夏腾龙的位置,也觉得赵跖真不是个东西……

    可是当他见到夏腾龙之后,并没有如意料中的破口大骂或者大打出手,甚至这位夏家的天之骄子居然热情的向自己打了招呼。

    “赵子石,你来了?”

    嚯,连我的字都叫上了——

    赵跖摸了摸鼻子,微笑道:“我回来了。”

    “一起去灵溪谷?”

    “好。”

    两人结伴而行,一路无话,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顺着无畏峰小路下山后,一片并不怎么幽静的山谷摆在面前,这是千年灵溪谷。赵跖离派时时初春,如今天气逐渐回暖,空气中已经多了一丝燥热。

    灵溪谷口那两株叫不上名来的巨木挺拔天地,粲然三季,垂范千古,甚至给灵溪主峰和无畏峰增添了一种“相看两不厌”的情感。

    林水瑶四人已经早早在那里等着了,虽说“残害同门”是大罪,可这柔媚的帅小哥哪里有“大罪”的样子?

    见了赵跖,两人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仿佛经历的惊心动魄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是赵跖赵师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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