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张飞几个月了。每次都见他一个人来往于灵溪派和坊市之间,修为又不高,这才心生歹意,约了两个结拜兄弟去截杀张飞。

    原本计划万无一失,三人一个尾随其后,一个在前方拦截,逼得张飞逃入三人布下的幻阵之中,却没想到张飞胯下的龙驹极其神俊,居然纵身一跃数丈,只身跨越出了幻阵,这才让张飞逃入一片密林。

    但张飞更不好受,在逃亡中身中三剑,一直在呕血,如今倚在一颗大树上奄奄一息,再也没力气跑下去了。

    张飞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以为是敌人过来了,握紧双手准备最后的反击。但没过一会儿,就看到一身褐衣,脸上涂的绿油油的赵跖从密林中钻了出来。

    见是赵跖,张飞提起的那口气马上就松了,脸色苍白,口中呕血流淌在衣襟上,咧着嘴笑:“兄长来了……张飞,又给兄长惹麻烦了。”

    赵跖怒道:“说什么胡话,赶紧躺下!”

    “兄长,你的东西,我一件没丢,总算、总算没负了兄长……”

    说着掏出两个带血的储物袋,十几株灵植好好的躺在里面。

    赵跖气得说不出话,如果是自己在张飞的位置,肯定会逃命要紧,取出几株灵植丢在路上,自己趁乱溜走。什么浮兰摘星子,哪有人命重要?

    赵跖冲着张飞大吼:“张六子!你傻啊!灵植没了可以再拿,你没了,你刘叔怎么办!”

    “我就是傻嘛……”

    张飞痛得说不出话,咧着嘴傻兮兮的笑。

    赵跖查探了一下张飞的情况,发现他肺部被洞穿了一个大口子,腿上也挨了两剑,血流不止。腿上的伤还好,赵跖用两张火符止住了血,但肺部的伤口却危及性命,眼见张飞进气比出气少,马上要不活了。

    张飞虚弱道:“我死之后……麻烦兄长、兄长告诉刘叔,张六子不孝,没能伺候他老人家……净给他惹事了……”

    说完之后又“哇”的吐出一口血。

    赵跖脸色通红,一边给张飞止血,一边骂道:“你他妈说什么浑话!刘叔还等你养老!你就算对的起我,对得起刘叔么?”

    此时张飞已经气若游丝,双目圆睁,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赵跖此时只恨自己修为太低,又后悔来的急没去丹堂拿伤药。前世的负面情绪汹涌而来,赵跖已经无数次看到自己的战友死在面前,这已经成了萦绕他两世的噩梦。

    赵跖双眼赤红,前世没有保住的东西,今生难道又要失去一遍……

    一发狠,从储物镯取出最后一个佛陀豆荚,此时张飞横竖都是死,不如搏命一试!

    将佛陀豆荚用灵液浸泡以后,扒开张飞的嘴灌了下去,然后用霜冻符把张飞的肺部伤口谨慎冻结。赵跖用几根大树枝掩盖住张飞的身体,面色阴沉的提起双枪,朝拦路的三人方向杀气腾腾的摸过去。

    礼堂弟子不想干的事,懒得干的事,战堂弟子做不了的事,我赵跖来干!

    即使面对实力、人数都比自己强大的对手,赵跖也绝不会退缩。

    “呼啦啦——”

    阴风呼啸,树叶作响。

    一闪身,赵跖整个身影潜伏进密林之中,与风声树影融为一体,好像本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