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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如今,齐卫楠早已脱离那些大人的管制束缚,已是可以放肆大哭大笑了,但不知为何,仍是不敢掉落一滴眼泪,这时间久到,她都快忘了泪水的滋味。

    “阿楠,你就别骗我了,我还能不知道?我从未见你哭过,哪怕是在被人骗光了所有钱,饿得只能靠喝泉水来填饱肚子的情况下,你也没掉过一滴眼泪。”

    经“一”那么一说,本是快要收回的泪再次奔涌出来,齐卫楠像个孩子般啜泣起来,而五片小纸人们也都通通钻了出来,不顾被泪花打湿身体的危险,飞到她面前,替她擦着泪。

    “方才,那个色胚问了我,问我‘痛吗’,但我长那么大,素来没人问过我痛不痛,好似我天生有金刚不坏之躯,就连生我的爹娘,也从没问过我会不会痛。”

    齐卫楠吸着鼻子,努力昂起头抑制住泪波,将瘦小的身子蜷缩得更为严实。

    “阿楠,其实,你的爹娘都很爱你,不然你娘不会把我们派来保护你,而你爹……”

    “别提我那臭爹,他除了打我骂我,有给过我半分好脸色吗!还不都是因为嫌弃我不是个男儿郎!”

    一提起她爹,她便怒意上胸膛随手又捡起一块石子扔到湖中,震得湖中央鱼儿朝四周游窜而去。

    见齐卫楠抵触那么深,纸人们算是愁坏了“阿楠,你怎能这样想,天下哪有不爱子女的父亲,你这是从哪听来的歪理呀!”

    “是啊,你爹若是不疼你,怎会放任你偷走他那么多法宝也未曾追究你半分责任呢?”

    这小老四不说话还好,一掺和,是越发惹起齐卫楠的不满“呵!什么叫小爷偷的,他把我赶出家门,我不得带点东西防身嘛!”

    她嘟囔着嘴,鼻孔中呼出热气,后又想起了什么事,扭过头指向纸人们“对了!今日之事,不可告诉任何人,不然,小爷就用天火符把你们烧个干净!”

    “你这臭丫头片子,早知道你哭死我们也不管你,到头来还反过来威胁我们了,真是出力不讨好!”

    说完它们几人气氛地钻回齐卫楠腰带中了,唯留“三”还坐在她的肩头。

    “它们都被我气走了,你怎么还不走?”齐卫楠耸了耸肩,板着一张臭脸问它。

    “自然是要和你聊一些那些臭男人不懂的事咯。”它直接跳到齐卫楠的耳朵上坐起,云里雾里地说着。

    齐卫楠是个怕痒的家伙,而耳朵上的纸人还荡起了腿,在她耳轮上晃荡来晃荡去,痒得她直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三……别晃你的纸片腿了……痒死小爷了……哈哈哈哈……你要说什么就快说……”

    “阿楠,你是不是对那半死的小子动心了?”

    “三”倒是听话,经齐卫楠那么一说立马停止了晃悠,弯下脑袋小声朝她耳里低语,却未料话才出口的下一秒,直接被齐卫楠摁住脑袋塞回了腰带中。

    “好,好,好你个三儿,瞎说什么呢!你们女人呐还真是八卦成精!就那个色胚!爷爷我都不稀得看那家伙一眼!”

    齐卫楠结结巴巴地解释着,一时间把自己也是个姑娘的身份忘了去,骂别人还连同自己也骂进去了。

    解释完之后,两手又捂住了瘦小的脸庞“都怪你瞎说,看你把我给气的,脸都气红了!”

    可是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怒火,反而更像是含羞的半合牡丹,平添几分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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