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他们三人点了点头,随在花婶身后将别的四具尸首分别送到了他们爹娘手中。

    这么久来,齐卫楠对他们也或多或少有了几分感情,如今,真要下土再也不见了时,还有些舍不得。

    特别是在看到他们爹娘嚎啕大哭的样子,心里更是拧的生疼。

    在将他们全部送到家后,已是接近黄昏了。

    一群人在葛家村里东南西北各走了一圈,且又未加以进食,这会儿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花婶,这别家的尸首已经运完了,这会咱可以去您家了吧?”齐卫楠揉着自己瘪瘪的肚子问。

    “真是有劳道长了,且随我来吧。”花婶扭过头朝她一笑便加快了脚步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了好一会儿,齐卫楠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她的家中。

    只不过这眼前景,实在是格外冲击视眼,碧瓦朱檐的外观就足以震撼到他们几人了。

    说是住宅,倒不如说是府邸。

    正正方方的红围墙将宅院包围的紧,宅门之前有用上好檀木加以雕饰的门匾,提以龙飞凤舞的“葛宅”两个大字。

    而翘起的两角屋檐上挂着的大红灯笼,都并非为纸灯笼,而是上等木材制成的四方框架的宫灯。

    “我去,没想到葛烨这小子家那么多有钱啊!乡绅啊!”齐卫楠看得是目瞪口呆,立住了脚步自言自语道。

    “道长,您还愣在干嘛,快进来吧,寒舍简陋,还望您不要见怪。”花婶见身后人未跟来,回过了头,招了招手。

    “不是吧花婶,就你们家这条件还叫简陋?那,那我家就成茅房了!”她回道,续而提出了疑问,“花婶,你家那么富有,是做什么的呀?”

    此话一出,跟前的妇女只是微微一笑,轻手握住红门两侧的狮虎辅首推开,回着齐卫楠的话。

    “道长,我家这哪能算得上富有,也就仅仅为住个四开套房,吃上些鲜活鱼虾,偶然穿几件绫罗绸缎罢了,说起能有今日的日子,还得多亏……”

    话到此处,忽断了尾,花婶沉默了许久,由于背对众人,只能看见她微微颤抖的肩膀,不能见面上表情。

    “还得多亏我家烨儿,自幼是聪慧脑袋,家中祖上一直是以做荷包为生业,到了他这一代,他便做了些改动,做起了胭脂水粉的生意。自他十岁时起,便独自去县城里摆摊叫卖了,而那些小姑娘又见他生的好看,做的脂粉又极好些,便都愿来我家摊上买,时间一长,也就在县城中买下了个铺子,生意越做越大,日子也跟着越过越好了,只是……只是没想到……去年国中强行征收壮丁,我的烨儿这样一个打架都不会的笨小子就这样到了沙场之上,为此……还断送了性命。”

    花婶边揉着眼睛,边说着,明明刚才收回了泪儿,此刻又不停歇地钻了出来,声音也越发哽咽。

    听到前半段时,齐卫楠本还在心中嘀咕这有钱人话的花式炫富,但越往下听,她的心中便越激几分波澜,特别是看到眼前啜泣的女子,所藏之事更是瞒不下去了,便将葛烨半死的事情一口气说了出来。

    “花婶你别哭了!你家葛烨,没死!”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对于这突来的消息,她惊到难以置信,不禁嘴巴张得老大,好似那脸颊上的泪都被吓到冻结,悬在两颊,久久不敢落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