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沉默已久的生一突然开了口,张大了嘴道“经你们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曾经天书……”话说至此,他突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捂住这张管不住的嘴。

    不巧的是,还是被兔子耳朵的齐卫楠听入了去,她像个好奇宝宝般眨巴着一双大眼睛问个不听“天书?你说的可是传说中天界记载六界万物的那本天书?!”

    糟了糟了!这下完蛋了,没想到她涉猎之广,连这都知道,眼下该怎么向这个丫头解释啊!

    正当生一在心中犯起了难时,能言善辩的青袍替他解了围“噢,是这样的,生一这个笨蛋没把话说全,他所指的才不是什么天书,地书,而是指我们宗门中的天书阁,那里面全是我们的藏书。”

    话才说完,他便立刻朝生一挤眉弄眼示意着他,好在这榆木脑袋这次反应的比较快,应和了他的表演。

    “对对对,我是在我们天书阁的妖灵册中见过一段关于雪妖的记载。”

    听到这,青袍突然来了怒火,怪不得每次仙童考核生一都能胜他一筹,感情是私下背着他偷看天书!

    分明说好一起当白丁,你却背着我偷偷当鸿儒!啧!真是心机!

    青袍越想越气不过,便狠狠踩了他一脚,直叫生一抱脚哀嚎“你有病啊!干嘛踩我!”

    “踩你咋地!你该!”

    “哎好了好了,你们‘小夫妻’要吵架回屋里再吵,现在先说正事。”齐卫楠用戏谑的口吻止住拌嘴的两人,正视向生一“白虎,你接着说。”

    被唤名字之人向青袍傲娇地“哼”了一声,环起手背过身去将雪妖传闻缓缓道来。

    “据妖灵册记载,凡界北国,冰封雪岭处,有一通体雪白者,为掌管一代安稳的山灵。千年纵去,山灵厌恶不死之身,欲想解去束缚,化血肉之躯,尝世间百苦,便同凡体有缘人作起交换,达成契约。待契约约定之日,山灵便将腹中灵丹交予此人,灵丹一旦交接完成,老山灵魂归浩瀚星河,轮入六道轮回,投胎做人,新山灵接任神灵之任,庇护境内万物生灵,佑千秋安康,周而复始,循环往复,固根筑本。”

    生一一展文学风采,他自己倒是说得津津有味,可听者却是一头雾水。

    齐卫楠被他文绉绉的一连串话搞得头部作痛,深思了许久,终是大致摸清他的意思。

    “你非要说得那么文绉干嘛!说白话会死吗!”她走上前,戳了戳生一的脑袋,“意思就是,山灵想得到解脱,便和凡人做交易,将自己的灵丹交给凡人,凡人便能成拥有她的灵力,而花如颜就是下一任山灵,是这个意思吧?”

    “对!就是那么个意思!”生一灿笑着挠着头。

    在了解完翁雪山山灵的由来的,齐卫楠便先行回屋去了,而那对闹别扭的“小夫妻”也重归于好,回屋接着做美梦去了。

    但齐卫楠却失眠了,躺在柔软的床榻上,辗转反侧深思着这情为何物,竟能让花如颜用自我的自由去换取短暂期限的美貌,只为博得心中人一顾一盼一颦一笑,并为此付出不老,不死,不生,不灭的代价。

    如若想获得解脱,只得寻找下一任延续者。

    这样沉重的代价,真的值得吗?

    齐卫楠不解,也不想去懂,情爱太难,还是做无情之人为好。

    而此时,朋来客栈中除了齐卫楠失了瞌睡外,还有一人,也是彻夜未眠。

    花如颜屋中的灯盏已是快要燃尽了,唯一的一点烛光费力地拉长着身影,照耀着铜镜中那副朦胧的面孔。

    她轻握石黛,在淡若的眉上勾勒出两条远山黛,浓妆淡抹总相宜;又拿起一张胭脂纸,桃唇一抿,便留艳红,使得苍白的脸庞有了些血色。

    几件小盒小罐抹上,铜镜中的这张脸,又变得媚惑了,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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