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却被手持利器的女子喝止了住。

    “别过来!”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不容抵抗的威慑。

    “女施主,你真的是误会了,这屋子里的都是好人,没有人会想害你的,你快把手中的簪子放下!”

    “真的吗?”

    “真的,小僧从不撒谎。”

    听到清缘下了保证,无名才勉强放松了警惕,将簪子收回。

    这说来也是奇怪,这屋中三人,唯有清缘说的话,无名才会去选择相信。

    在费劲一番口舌下,清缘才把整件事情从头到尾和她讲了个清楚,好在搞定了这多疑的女施主,不然今晚保不准还得惹出什么事端。

    “那我这是头部受了伤,所以才记不清以前的事情?”她木讷地坐在椅上,手中还捧着清缘递给她的那杯温茶。

    “准确的来说,姑娘你这是失了忆。”

    跟前的王大夫双手交叉搭放在肚前,和她阐述着因果联系:“由于锐器对头部造成了严重的伤害,导致姑娘您伤了脑,从而影响到了部分记忆的丢失。老夫从医多年,也遇见过不少这样的情况,不过那些病患中,或多或少都是能回忆起一些往事的,姑娘您不妨再仔细想想,说不定就能想起名字来了。”

    在王大夫的解释下,无名开始试着去回想,可想来想去,除了头部的愈发疼痛外,一无所获。

    “我想不到。”女子睁开眼,摇了摇头。

    “那就别想了,以后,总会知道的。”王大夫淡淡笑了笑,眼睛望向吴七娘,“既然姑娘醒了,去为她烧盆热水吧。”

    吴七娘点了点头,笑着望向方才还拿簪子抵在她脖子上的女子:“丫头,随我来吧。”

    无名愣了愣神,原地犹豫了一会,不过在看见朝她点头的清缘后,还是动起了身,跟随在胖女人的身后走进了后院。

    吴七娘的动作很是利索,仅是一会儿工夫,就为无名备好了热水以及换洗衣物,在嘱咐完她不要碰到伤口后便先行离了屋。

    无名在雾气缭绕的浴屋中愣了许久后,才慢着步子走到一块铜镜面前。

    她伸出手,擦了擦镜面上氤氲缱绻的白雾,随后又摘下了戴在脸上的面具,可就在看清了自己的长相时,被吓得向后一退。

    不过骨子里的沉着还是很快让她恢复了冷静,她再次来到铜镜面前,将左边黑发撩到耳后,颤抖着手指触摸着那道丑陋的疤痕。

    “怪不得我会带着面具,原是相貌丑陋。”无名苦笑了几声,摆了摆头,转过身去将带血的衣袍层层脱下,走进浴桶之中。

    由于背后有伤,使得她不能放肆地洗,她只得拿着白巾一点点擦拭着自己的肌肤。

    而这些肌肤,既不光滑,也不白皙,或大或小的疤痕烙在身上,显得丑陋极了。

    据此,无名开始猜测起自己的身份。不受宠的庶女,干粗活的农妇,富人家的丫鬟。

    她小小的脑袋中蹦出好多个可能性,但唯独没去猜测过,她是一个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