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滑落至她的后背,他轻轻搂了搂她,趴在她耳边细语,魏未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小脑袋。

    江辞哄了她好久,就像儿时哄邻家妹妹一样,就差给她讲故事了,费好大劲才将她哄好。

    可这时,怀中小人又开了口:“可是,魏未刚才没有经过你的允可,就抱你了,你会怪魏未吗?”

    她眨巴着还湿润着的长卷睫毛,一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惹得江辞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

    没想到当时随口一说的约法三章,这家伙还真的记在了心里。

    江辞替她整理了下被自己揉的凌乱的发,又擦去了肉脸上的泪痕,对着她微微笑:“不哭了,这样才好看,你乖乖回去鹤鸣院等我回来,我就原谅你咯。”

    魏未一听,顿时又化作笑颜,点了点头,江辞眼神示意了桃红,魏未在桃红的搀扶下朝着门前走去。

    而就当她们才跨出门,魏未就转过头忙叮嘱道:“江辞,你不要怪嬷嬷了,好不好?”

    “好,快回去吧,屋里有你爱吃的糕点,御饼堂家的,去晚了,说不定就被你那猫儿偷吃咯!”

    魏未听罢,好似刚才的悲伤都抛之脑后了,果然,她就是个孩子呢,这样也好,无忧无虑。

    江辞也走到门口,望着魏未蹦蹦哒哒的身影消失在视线所能及之处,那副只能对她展现的笑意也收了回。

    转过身盯着仍趴在地上的嬷嬷,此时他的眼神又变的冰冷而可怕,好似刚才那些笑都未在这张脸上展露过。

    嬷嬷也吓得抬起头,眼神里透露出的都是凝视深渊时的恐惧,她的牙齿上下打颤,正想开口求饶时,江辞朝着门外先说了话。

    “来人,把她给我拖出去,重打二十棍!”

    闻声,几名彪形大汉立马进入了屋,一人拖着嬷嬷一只胳膊就往外拽。

    “少爷,少爷饶命啊!老奴不敢了!少爷,您就看在江丞相、江夫人的面上,饶了小的吧!”嬷嬷边哭边高声求饶着,她的妆已经彻底哭花了,脸上混杂着或白或红的脂粉显得十分可怕。

    江辞向她侧目一视,毫无感情地说:“你还敢提我爹娘?若是我爹娘知道了,说不定会要了你这条狗命!给我拖出去,重重的打!”

    嬷嬷此刻也放弃了哭求,反而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传入众人耳朵,绣娘们被这凄烈的笑瘆的直发抖。

    “你别忘了,我可是怜贵妃的长宫女,你这样对我,你会后悔的!”

    嬷嬷最后是被拖出去的,拉到院子中,将手脚捆绑在了椅凳上,一棍一棍打的极重,她一边谩骂着一边痛苦哀嚎着,尖叫声、悲鸣声混杂在一块,在绣衣坊院内回荡。

    鲜血渐渐渗透了她的衣裙,顺着腿部浸染至了绣鞋处,嬷嬷的脸上已经变得苍白,细密的汗珠子湿了她的发。

    就在一炷香之前,这个女人还是一副趾高气扬、高贵华丽的模样,而此刻,只是犯了错被严罚的卑劣下人。

    “少爷,二十棍足了。”不一会后,棍声停了,其中一个下人从院内跑来向江辞禀告。

    江辞轻叹一口气,他从未责罚过下人,刚才嬷嬷喊的那番惨烈法,也让他觉得有些不适,但毕竟她做了如此恶毒的事,也是罪有应得。换作他人,把她赐死也是不足为过,但江辞并不想身上手上沾染人血,他的肉脸包,也不希望他变成那样。

    所以他这次仅仅是打了嬷嬷二十棍,给她一个教训,不足以要她的命,休养个半月多,身子也就能恢复了。

    “把她抬下去,找个郎中为她看看。”

    江辞朝着小厮摆摆手,吩咐道,小厮点了点头,便按照江辞的叮嘱,把嬷嬷送回了屋。